找遍了余音阁都未曾见到一人,整座楼阁一片清净,甚至连鸟鸣都无。
她觉得应是今日不凑巧,踟蹰片刻,便打算离去。
沿着林间小道下山,四面幽风阵阵,一时飞叶迷眼,回过神来,却觉得四下冷了不少。
头顶的竹叶簌簌作响,天色仿佛暗了下来,森冷之意从四面八方涌出,如一座无形的牢笼,正悄无声息地向她压来。
云渺渺不由得浑身发僵,想拔剑,却难以动弹。
这种不祥的预感她已历经数次,却未曾想到会在天虞山再度想起。
如寒冰般的邪气,与这竹林仙境如此格格不入,杀气如暗涌,一点点漫过来。
她腕上的不染金光闪烁,似是十分不安,她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中陷阱了吗……
她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旋即又觉得不可能。
这可是余音阁附近,什么妖邪有能耐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
她额上渗出了丝丝冷汗,细细感受,逐渐接近的邪气似曾相识,她猛然一惊。
诚然还混杂了些别的东西,但她应当不会认错。
这气息是……是在三危山时遇到的那个邪祟吗!
身后的气息越来越近,她咬紧牙关,试图召出不染,僵住的指尖艰难地收拢……
忽然,一只手从身后按住了她的肩,悄无声息,却令人不寒而栗!
云渺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终于挣脱了僵硬,一把握住不染,回身欲挥,耳边却传来余念归惊讶的声音。
“渺渺,你怎么来了?”
她心头一跳,忙收住了鞭,诧异的望着眼前的人。
“……念归?”
余念归亦是惊喜地望着她“掌门许你下山了?伤势如何?脸色好了些……手伸出来我给你瞧瞧!”
云渺渺一时愣住“方才是你在我身后……?”
余念归有些不明所以“是我啊,我一早便去晒药了,你来寻我的?”
闻言,云渺渺低头瞧见她手中的药篓,朏朏从她肩上跳入娄中,一双乌油油的大眼睛四处张望。
余念归气得忙把它提出来“我刚晒好的药啊!你可别瞎踩!”
将朏朏重新放到肩上后,她见云渺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不免担忧“怎么了?你的眼神有点吓人,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她留意到金光流窜的不染,只觉得像一条过于漂亮的藤鞭,朏朏却已经蹿到了她头上,满眼防备,显然是身为命兽有所察觉。
四下的邪气忽然都消散了,周遭再度亮堂起来,仿佛她刚才所感受到的,不过是一场错觉。
她低头看了看手中的不染,终于还是将其收起。
“这是师父赐的法器,唤作不染,我暂且不便用剑,就带着它了。”未免吓到余念归,她瞒下了上古神兵的事。
看着她腕上的三圈金钏,余念归好奇地凑过去细看“真好看啊,掌门给的,应当是个好宝贝!”
羡慕归羡慕,她转而又问起她的伤势,晓得她并无大碍后,才松了口气。
犹豫片刻,余念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道“桑桑的事你也别太难过了,回头咱们再试试,还能不能召出别的命兽来。
关于你的魂胎,清风师叔都叮嘱过我了,你放心,我绝不会说出去的!无论魂胎是个什么来头,咱们暗中找到其生父最是要紧,留了种不认账,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
她说得义愤填膺,誓要帮她揪出这个“负心汉”的架势,云渺渺倒是一愣。
“你……还不知道吗?”
“知道什么?”
“……”看来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怀的是魔尊的孩子这种事,还是不拿出来吓唬这姑娘了。
云渺渺笑了笑“没什么,我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