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门“啊呀,我都给忘了,手头上还有点要紧事没办,回头遥岑将军又该唠叨了,这儿风大,您还是早些回去吧,近日魔界也冷得很,您自个儿多盖几层被子,属下出来时都给您搁在寝殿里了,您顺手……盖上吧。”
说着,便恭恭敬敬地行礼告退,滴溜转的眼也一并藏在了袖下。
走到桥上,她又回过头悄悄看了一眼。
那道玄色的身影依旧静静地站在忘川河边,静静望着河面,只是萦绕在他周身腾腾的怒意忽然淡了不少。
即便只是看着个后脑勺,她也能瞧出几分动摇。
她琢磨着自己方才的话,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
“哎呀这嘴皮子,不如改日去说书。”
……
魔界入夜很快,黄昏之后,似乎瞬息间,天地便彻底暗了下来,崇吾宫主殿长年灯火如昼,明灯永照,但其他地方,
就没有这般布置,相比之下,黯淡不少。
偏殿无人走动,入夜后也只点一盏膏烛,微弱的火光只能照亮大殿一隅,昏黄一点辉光,衬得影子更为浓暗。
寂静的偏殿,落针可闻,迈入殿中的一只脚,悄无声息地落了地。
步伐轻慢,烛火微摇,连呼吸声都仿佛被湮没在这片静谧中,异常诡谲。
膏烛燃尽了最后一寸,噗地飘起一缕青烟,熄灭了。
整座偏殿顿时陷入昏暗,稍稍缓了缓,星光透过窗纱,照在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苍白一片,而后,那只手轻轻碰了碰门上的锁头,清脆的一声“喀”过后,那锁便落了下来。
那只手缓缓地推开了门,屋中昏暗幽冷,只有一束星光从小圆窗漏下来,照在窗下的美人靠上。
彩羽在星辉中散发着幽蓝的光,一只鸾鸟伏着身,双眸轻合,似是睡着了,眼角的蓝纹在微弱的辉光中,依旧能散发出明丽的光华,头领三片金翎微微晃动,时时流光溢彩。
人间那些话本子中说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灵,不外如是。
它身下,蜷缩着一团白影,瘦弱苍白,瞧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这屋子比霓旌所言更冷,全靠着这只鸟的羽毛温暖着她。
跨过门槛的脚微微僵了一下,迟疑之后,还是走了过去,停在了美人靠边。
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桑桑,它猛然睁开眼,借着些许光亮,看清了来人的脸。
大眼瞪小眼,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而后,它一跃而起,丈长的羽翼一挥,关上了他身后的门,眨眼间化作人形,银铃清脆,蓝衣绣羽,没等眼前的人看清,她便一把将他摁在了墙上,死死地扣住了他的脖子。
“敢说出去我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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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旌哎呀我可真是太机智了,谁来夸夸我!魔界第一僚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