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好几个时辰不用翻动。
“我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步清风头昏脑涨地揉着眉心,觉得喉咙都快烧起来了。
余鸢看了他一眼,拿起石钵起身走出山洞,没过一会儿,就端着一碗冰水回来了,搁在火上。
“我吃饱了撑的,没让你被穷奇踩死。”她凶巴巴地把烤温热的水递给他,“喝!”
步清风接过石钵,抿了两口,觉得好歹舒服了些,又喝了一口,却是呛住了。
“急着投胎啊,这又没人跟你抢。”余鸢鄙薄地斜了他一眼。
步清风缓了缓,头仍是疼,但已经能想起那日在苍梧渊发生的事了。
“其他人呢?我师父呢?……”他登时挣扎着要出去,没等站稳就一阵地转天旋,眼前黑了几息缓过神来,竟倒在余鸢肩上。
“你这人——是不是有病!”余鸢手忙脚乱地踢开旁边的木头,把他扶住,“那一仗已经打完了,你师父和同门都撤回昆仑去了,如今外头都是怨灵,你这个样子出去就是个死!”
说着,她觉得他还不信,索性把人扶到山洞前,隔着结界让他自己看。
本该万里无云的青空黑云沉沉,无数怨灵在其中穿梭,妖兽的嘶鸣声忽远忽近。
连卫丘附近都是这般场景,可想而知六界其他地方是何种惨状。
“看清楚了?信我了?”余鸢恼火地瞪了他一眼,把人扶回来坐下,“外头已经乱得不可收拾了,连我一时也回不去九嶷山,你趁早老实些,别折腾你这条小命了。”
步清风吃力地捂着心口咳嗽,无尽那一掌极狠,想养好只怕有些难了。
“今日不骂我了?”她挑了挑眉。
这小子前几回见了她就没什么好脸,匡扶正义,傲气得很呐。
今日居然这么老实?
哦,伤着呢,喊不动了。
步清风看了她一眼,踟蹰片刻,道“你救了我两回,我还骂你,是有多没长心?”
余鸢冷笑了声,狐疑地盯着他,“你是怎么知道无尽要过去的?”
要知道那会儿就连离陵光最近的长潋都没反应过来,倒是这小子先冲了过去,竟真给他拦了个正着。
“……直觉吧。”他答得含糊。
余鸢嗤笑了声“就没想过自己会死?”
步清风一怔,顿了顿“想过。但那时候来不及考虑后果,我死总比一个上神死来的好……嘶!”
话音未落,胳膊肘就被扇了一巴掌。
“说得什么鬼话。”
“……”
沉默须臾,余鸢坐在了他旁边,冷冰冰地看了他一眼“胳膊伸出来。”
“……干嘛?”
“药还没换!”
“……哦。”
他还有些昏沉,稀里糊涂地把右手递了过去。
余鸢利索地把他袖子撸起来,许是前几次上药给她惹火了,他这袖子眼下被撕得简直没法看,撸不上去了,她眉头一皱,嘶啦一下又往上掰了三寸。
“哎我衣服……”再撕就没法穿了。
“嗯?”她掀起眼。
“……没事,你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