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谈何原谅?
这八年,重黎走遍大江南北,在数不清的寂夜里试想了不知多少次重逢的景象,再见到她,他应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都在脑子里过了无数遍。
可是都觉得不好。
从九川初见,到不周山的死别,一晃眼,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物是人非如挣不脱的咒枷,他这辈子都解不开了。
那个在九川花海里,接过他手中一捧紫阳花的仙君还在这里,还愿意对他展眉一笑。
他很想在这场梦里抱着她放肆地大哭一场,兜兜转转,几度生离死别,他知道自己狼子野心,十恶不赦,不配做她的弟子。
在愧怍与自厌的泥淖中浮沉了多年,思来想去,纠结了太多,看到她在这,就在眼前的时候,哪怕明知道这多半是一场梦,还是抑制不住地欢喜。
只觉得自己应当先同她道个歉,同她说一句。
我很想你。
师尊,我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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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迷糊的三岁还蛮坦率的,对于陵光这种性格的,就得皮厚,就得百折不挠,就得打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