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喊着周雯丽一起落座。
小钱坐在了办公桌后头,自己先喝了口热水,搓了搓刚才在室外冻僵的手,这才笑眯眯地看着周雯丽,“周姐,你找居委有什么事情啊?是要报修,还是想提什么建议啊?”
小区居民来找居委,就那么几件事。若是王主任他们在,还有可能是来开茶话会的。小钱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被这小区里的人接受了,却也没接受到那种程度。
周雯丽露出了为难之色,踌躇着没有马上开口。
“怎么了?是有大事情啊?该不会是你那个男人,还有你那个儿子……”刘阿姨越俎代庖,关切地问道。
她是一下子就想到了周雯丽家的复杂情况。周雯丽离婚,儿子跟了前夫的事情,全小区都知道,还知道她那个儿子去年突然搬来跟她一起住了。周雯丽告诉大家,她儿子是找的工作就在这附近,才搬来住,过年的时候他都没和周雯丽一起过。小区里的人说起这事情,都是同情可怜周雯丽。虽然大家也知道,周雯丽和儿子的这种僵硬母子关系,多少有她自己的原因在,甚至可以说是她咎由自取,但他们这些邻居可都是帮亲不帮理的。
刘阿姨顿时气愤起来,“他过完年就回来了吧?是不是跟你吵架了?我看你这些天要么去照顾小方,要么就跑到活动中心,以前你都不去那个什么图书馆的,现在整天在那儿看书。是不是那小子对你不好,你出来躲清静啊?你别怕,你跟我们说,有我们这些老邻居在,还有王主任、有小钱在呢。那房子是你的,他不能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周雯丽哭笑不得,连忙为沙凯解释“不是,跟阿凯没关系——”
刘阿姨拍拍大腿,“你别为他说话!你这人,就是脾气太好了,太软了!你儿子搬来的时候,我就觉得这小伙子不行,冷冰冰的。那是对亲娘的态度吗?像我们以前,当娘的说一句话,做儿子女儿的谁敢多说一句啊?顶一句嘴,巴掌就下来了。”
“刘阿姨,您别气,您歇一歇,喝点水,听周姐说吧。”小钱连忙插嘴道。
刘阿姨的手中被塞进了温热的杯子。
她缓了缓语气,夸奖小钱“你就不一样,小钱你就挺好的。我们都说居委会这次新来的小伙子好,热心肠,还开朗,开朗最好了。现在的年轻人都不会理我们这些老头老太。”
小钱腼腆地笑笑,又看向周雯丽,“周姐,您有什么事情就说吧。”
周雯丽吁了口气,这时候也不得不说了,不然让误会了的刘阿姨到外面一说,沙凯要被小区里的人说成什么样?
“我是想打听一个人,打听一个小孩子。”
小钱愣了愣,“小孩子?”
“你是在小区里被谁家的孩子给……砸碎玻璃了?还是过年时候有小孩子放炮?”刘阿姨又越俎代庖地问了起来。
“我们这儿禁燃烟花爆竹,过年的时候居委一直有人巡逻。保安也看着呢。”小钱解释了两句,又看向周雯丽,“是有谁家的孩子把玻璃砸碎了?还是划了车子什么的?呃,我们那栋楼好像没有哪家有孩子,不会有小孩来玩,蹦蹦跳跳吵到你了吧?”
小钱思索着。
居民为了小孩的事情来居委告状,也就那么几种可能。小钱工作时间不长,还没碰到过这类事件,不过在居委会的一些工作记录中,能看到王主任他们为小区居民调解纠纷的细节,其中就有一些和孩子相关的事情。
他们这老小区,老人多,孩子也多,老人带孩子的更多。老人家还大多宠孩子,再加上他们身体衰老,又没法完全管住活泼好动的孩子,闹出点不大不小的邻里纠纷来,实属平常。
但这种纠纷,多发于暑假。寒假时间短,天气又冷,倒是不太可能有孩子在外头胡闹。
小钱对于工作的确是很上心,对居委会过往的工作都做了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