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思,鬼把戏,我一眼就能看穿!别装了!”
孙莫愁一字字吐出,像是机关枪一样猛烈。
难道不是她被皇帝耍的团团转吗?她又有什么小心思,鬼把戏了?俗话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大概就是指现在这种情况吧!
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赵家虽败象初现,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要尊重一下的。
洪渊只得假笑迎合,虚与委蛇,“夫人这是受了什么小人挑唆?我们恐怕是有误会!”
“狗屁误会!你教唆皇帝把水运权给你,还用了计谋引得皇后都对你青睐有加。打量我不知道你安的什么心?”
洪渊两手一摊,有些无奈,“那你说我安的什么心?”
孙莫愁被她这一招耍赖皮似的打太极惹怒了,厉声揭发,“还装呢?不就是想伙同赵承翰那个野种,霸占我们赵家辛苦经营十几代积攒的家业?”
“我告诉你!有我在,你就不可能得逞!”
她说这话时,指尖指着自己的胸膛,手指因为激动微微颤抖,脸颊也因为愤怒微微发红。加上后面的长枪,她俨然如一个从地狱走来的母夜叉。
洪渊嘲讽地笑笑,事到如今,还没看透皇帝心思。抱着那时代累积的家底势力不放,殊不知他们最引以为傲,最小心保护的,就是皇室最忌惮,最厌恶,最想连根拔除的。
从这一点上说,坑货皇帝又拿她当挡箭牌了。圣旨一下,势必惹怒赵家嫡系,他是饶州天子,他们肯定不能把他怎么样,那就正好把气撒到她身上了!
想到此,洪渊已经在心里问候了皇上十八辈祖宗了。
咆哮的母狮子还在面前,还是得先解决眼前的。于是,她郑重其地指天立誓,“无论夫人相不相信,我洪渊对你赵家的家底和势力毫无兴趣。”
孙莫愁眼睛眯了眯,在她看来,洪渊所说的话,仍旧是骗他的鬼话,是她的小计谋。越想越气,直接反手抓起那根长枪。
枪柄微凉,磨砂的质感钝钝的,让她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船舱甲板。还是有那段快意恩仇,长枪走天涯的日子。
她铆足了劲儿,抡出长枪,长枪划破空气,发出“咻……”的声音。传入人的耳膜,瞬间觉得牙根酸软,心惊胆寒。
这一抡,还是那样精准。枪尖定住,直指洪渊咽喉。
洪渊眼睛都没眨一下,微笑看她。
如果这一枪真的见血,那么她的任务就完成了一部分了。故意刺杀朝廷命官,在急盼着四大家族倒台的皇帝眼里,必是死罪。
亦或是赵家主母违背誓言,重新拿枪动武,也可以按上个不臣之心,又是死罪。
无论哪种死罪,都会令赵家元气大伤,再无翻身之可能。
而她,就可以转战对付其他家族了。
孙莫愁眼眶充血变红,狠辣之气扑面而来,她恶狠狠地问“怎么不躲?良心发现了?”
洪渊嫣然一笑,“我没有良心!”
“你!”
一个字就能听出咬牙切齿的感觉,枪尖又往洪渊面前送了几寸。
洪渊伸出二指,捏住枪尖,往旁边移了移,悠闲道“夫人想好了,我这一死不要紧。您出了这一枪,你会是什么下场?赵家会是什么下场?还有……”
“您的儿子赵承柯,会是什么下场?”
“想清楚这些,你就可以动手了!”
她说话淡淡的,眼神都没有与她的目光交汇,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远处。即便生死一瞬,仍旧淡然自若。
但是,再淡然的态度,还是让戎马半生的孙莫愁退缩了。
“当啷!”
长枪落地。
孙莫愁像是被抽空了身体一般,倒退了好几步,才一屁股坐到座位上,手扶着把手,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不至于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