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子皮准确无误地击中其中一个白物件,“铛啷啷!”物件落地。
声音不大不小,在这静谧的半夜航船中,足够让船主发觉了。
几乎瞬间,头顶就传来一连串杂沓的脚步声,还有飘忽的火光从窄小的透风窗子里照进来。明灭不定地打在对面的“瓜子精”脸上,邪恶诡异。
“靠!”
他这是等着被抓现行呢!我可不陪你玩了!
想到此,洪渊翻身下箱子,朝船舱出入口掠去。跑得快的话,出门攀上二楼,她还是可以继续做她的泥儿姑娘的。
“出吧!出吧!出去正好被抓!”
“瓜子精”解开盘的腿,膝盖一顶一顶的,放松肌肉。说话时的随意程度,就像是坐在自家炕头上。
洪渊凝神听着那一串脚步声,心下计算了一下,瓜子精说的不假。大约她一冒头,正好被赶来的船员遇上。
于是,转身,折回,朝直冲着出入口的那扇窄小的窗子奔去。劈手就要捣碎窗棂,她心下默念我瘦我能出!
“钻吧!钻吧!船员已经把这儿围成铁桶了!一露头,就有钢叉伺候!”
说这话的瓜子精,改变了姿势,平躺在箱子上,头枕着胳膊,双腿翘着二郎腿。一副懒好戏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洪渊顿住劈出的手。
她丝毫不怀疑瓜子精说的话,常年跑航运的,多半都成了土匪头子。身处茫茫无际的江河湖海,没两把刷子,就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真如瓜子精所说,那些船员用钢叉对待疑似小偷的人,都是客气的。
既然前后左右都出不得,直接捅破头顶甲板,又无异于自投罗网。她目光落到脚下,那就只能打下面的主意了。
说什么也不能和箱子上那枚疑似“坑货”的瓜子精扯上关系,总觉得他一肚子坏水,冷不丁就能把她拖下水顶罪。
船员已经聚集到了出入口,正在用一把匕首插入门缝,一点点把从里面卡上的门闩移开。
洪渊瞅了一眼门,催动体内灵力聚集于手上,攥拳就要捣向舱底的甲板上。
“捣吧!捣吧!‘鱼鹰船’最大的特点就是钢铁为底,刀枪不入,更别说土匪海盗了!肉手相搏,你挺有勇气呀!”
瓜子精悠悠转头,戏谑地看着她。
洪渊一头黑线,瞥了一眼自己的纤纤十指,你才肉手!你全家都是肉手!不仅肉,还黑!专门下黑手,坑人!
忽的,她眸光一转,一步步靠近躺在箱子上,一脸“束手就擒”的瓜子精。纤纤十指,扣上他的脖颈。
你既然想自导自演一场偷盗把戏,拉我垫背。那我只好送你一出瞒天过海,反客为主了。
与此同时,出入口的门板被大力踹开。木头碎屑“哗啦啦”摊了一地,尘土飞扬中,承翰黑衣如铁,在火光中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
“哪儿来的毛贼,敢偷鱼鹰船上的东西?”
白衣瘦长身影轻盈跃进,鬓边银丝飘忽,似一头钻入船舱的鸥鸟。声音跋扈,带着不可一世的自信,还透着一点……兴奋?
他拿着火把凑近了些,待看清了,阴阳怪气道“呦……这不是赵公子手下第一护卫吴枫大哥吗?怎地夜半到此?”
又瞅瞅洪渊,“泥儿姑娘也在!”
不大但是圆溜溜的眼睛眨呀眨,忽然一亮,“我知道了,你们都是来偷东西的!”
承翰上前几步,一个眼风飞来,“掠影,莫要胡言!”
吴枫呵呵一笑,无所谓地说“对,他说的对!我们……”他看了一眼目露凶光的洪渊,继续说道“我和泥儿姑娘是里应外合,准备偷你那象牙!”
掠影瞅瞅吴枫,又看看承翰,贱笑道“大哥,你听听,你听听!亏你还对她那么好,她竟如此不识好歹,怎么办?您说!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