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你也好意思称自己是门派中的弟子?”设良红着眼讥讽道。
又转向国师,急急地辩白,“他不过是楚馆中的一个默默无名的小清倌,我可怜他孤苦,才买下养在府中。绝不是什么门派中的弟子,对国师您进补无益呀!”
“他这样说,完全是想陷害我。这等颠倒黑白的话,国师不能信啊!”
在这皇宫大内,说起清音的来历,一本正经,毫不避讳。
国师紧锁的眉头越发耸起,目光如炬,快把设良一张嘴烧了。从他一开口,就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愣是没把设良瞪明白。
洪渊乐呵呵看戏,就算这太州政权旁落国师,上上下下的治理体系也是奇葩。但是最起码得伦理道德,君子风范还是推崇的。
公然在一个国家的掌权者面前,谈论勾栏楚馆中的事儿,还是在外人面前,这叫掌权者的面子往哪里搁?精心挑选,重用多年的心腹,竟然有此等偏好,竟然还摆在台面上说了?一点常识都没,也不必再费心思了。
想到此,洪渊轻笑启唇,“想不到设良大人还好这一口?国师眼光毒辣,用的全是能人呀!”
在说“能人”时,语调转了又转,声音重了又重。笑意深深,直看得国师老脸一红。
设英黑豆眼一斜,又一转,默契地打起配合来,“国师,大庭广众,您还在这儿,他就这么口无遮拦?传出去,还得了?就凭他这几句话,他就不配为人臣!”
她这次学聪明了,没有直接指手画脚,而是巧妙地吹起了耳旁风。一字一句,都是从国师角度出发,全是为了国师的名声着想,听起来顺耳许多。
国师果然受用,扯起被设良眼泪浸湿的袍角一甩,直接把没提防的设良甩出去二尺有余。
“身为人臣,口出秽语,包藏私心,老夫要你何用?”
设良苍白的脸慌得有些变形,眼神本能的游移,看向国师左右的洪渊和设英,又看了看身后的少年们。似乎想找一个能帮他说话的,但是越看,眼神越晦暗。
眼神仅存的一点光,他还是决定求求他一直忠于的国师。他又尝试着膝行了几步,发现国师厌恶的眼神,就停了下来,连连磕头。
“无论国士信与不信,设良都要说,自从国师选定设良的那一刻,设良就在心里暗暗发誓,绝不背叛辜负国师。今天有居心叵测之人硬是给我扣了这罪名,我百口莫辩。国师如何处置,设良都认!”
“但是,国师万不可被小人蒙蔽了双眼,伤了自身呀!”
他额头磕的皮开肉绽,混了地上泥沙的血水流了下来,惨白惨白的脸,越发衬得哭红的眼睛诚恳凄然。
设英黑豆眼来回瞟着他和国师,随时准备在国师动摇前,止住他的鬼话连篇。
国师面无表情,听他诚心劝谏,一句都没听进去的样子。
清音他们,在方才洪渊一把小石子的助推下,似乎被打通了什么穴道,原本绵软无力的身体越来越有劲儿了,终日昏昏沉沉的意识,也凝聚了不少。
碍于不能在国师面前太生龙活虎,还是要装可怜卖惨,衬托设良的暴行,个个都心照不宣的继续瘫在地上,装“病美人”。
一双双眼睛全都敛了锋芒,不仔细看,很难发现那些长长睫毛下的眼神,刀剑纵横,全是畅快。
国师终于说话了,微微扬起的下巴,态度昭然,“老夫虽然年纪大了,眼却不瞎!不用你来提醒!你应该担心担心自己!”
设良眼神一阵恍惚,像是在看陌生人一般迷茫,愣怔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国师真的不信我?当初,设良还只是一个小内侍时,处处受人欺负排挤。那日大雨,他们逼迫我舔舐宫道上的馊饭,是您救了我,处置了他们!”
“这些年,您教我武功,教我识人之术,亲自给我挑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