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洪渊故作正经地说,眼眸滴溜溜一转,吃惊道“难道黑子说的是真的?是您派他去查看刑祭将军死没死?”
她瞪大了眼睛,夸张地说“若真是如此,那黑子也就绝对不是刑祭将军的侄儿了!府君这样秉公执法、善良正直的人,怎么会挑拨人家叔侄关系呢!”
横竖你都得赏,既然之前定的合约想抵赖,想翻脸不认人。那就只好就地起灶,现场领赏了。要不之前惩治刑祭费的功夫和心力不都白费了?
府君已经张口结舌了,抚着胸脯思量。
能能赶走刑祭的人果然不简单,为了不落人口实,才设计了这一出毁约不认账的戏码。结果被她句话就扭转了局面,自己要折人进去,自己还得承她情,给她赏。
现在还想抵赖,自己要么成了冷血歹毒造成叔侄反目的推手,要么就成了卸磨杀驴,容不下功臣的狭隘之辈。所以,只能赏!
想自己纵横三界这千百年,若不是在多灵大战中举棋不定,犹豫不决,也不会被划成“中立派”,当然也不会被选为阴间府君。想自己一世英名,靠的就是自己思虑周全,善假于人,不给自己留把柄。
不想这姑娘年纪轻轻,思虑周全不说,还才思敏捷,能说会道。要想纵容这姑娘成长起来,难保不是下一个刑祭,还是尽快扼杀的好。
想到这,他佛系一笑,“姑娘把我想成什么人了?这样嘴上没有把门的人,就该下地狱拔舌。你这大功一件,自然该赏,你说说想要什么吧!”
大度气量,和蔼亲切的嗓音,立刻引来了大片赞誉。
“真不愧是一界之主呀!赏罚分明!”
“那黄毛丫头那么诋毁他,他都不恼,真是受人敬重呀!”
“我看全是那丫头一手操纵的,就是想除掉刑祭将军,自己取而代之。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洪渊对这些一边倒的评语,置若罔闻。瞅瞅身后血河中影影绰绰不安的鬼魂,再转首看向府君,就见府君一脸了然。
洪渊嘿嘿一笑,他定是猜自己要整个忘川。
“这忘川……”
府君眼睛微眯,放射出危险的信号。
“这忘川景色太美!我想……”
府君脸色越发阴沉,反驳的话似乎已经到了齿间。
其他鬼吏抬头一看,满目苍凉。血红如血浆般的血河蜿蜒至人间,不见尽头。河上除了奈何桥也没什么。这儿的光线也不好,哪里美?
洪渊爽朗一笑,安慰地说“我想要一个在阴间随意走动不被拦的机会。”
府君包括在座的各位官吏统统舒了一口气。说话大喘气也是够喘的。
府君开怀,满口答应,还从腰间拿了一个腰牌甩给她。
“你转吧!咱们地府也没什么好看的,但是鬼魂多呀!随便看,别客气!”
这应该是府君这辈子下的最快的一次决定,也将是他往后人生最后悔的一次。
拿到腰牌的洪渊像是捡了块宝,抱着仔细端详着去了一侧候命。
刚站定脚,就被一巴掌拍到了背上。
上古士兵头儿恨铁不成钢地说“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却把我们给了府君那个伪君子。你读迭起我们的信任吗?你,你真是不可理喻!”
洪渊贴着墙,蹭了蹭那块被士兵头儿拍疼的皮肤,乐呵呵的说“放心!府君是阴间名正言顺的主儿,对你们肯定也不会坏到哪儿去。”
士兵头儿不敢相信的盯了她一阵,确信不是装的,重重叹气,甩给他一个“你好自为之”的表情,便匆匆走了。
血河浪涛翻涌,一会儿功夫血河已经浑浊不堪。鬼魂无形无质,再加上血河被搅浑的水,犹如和稀泥一般,惨不忍睹。
各位鬼吏都跃跃欲试,想管辖忘川。本来闷声不吭,只知道交换眼色。现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