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只见那火球越燃越高,像是添了油,助了风。
洪渊一边僵硬地摇着头摇着头,一边眼神直直地望着那团火。忽而嚎啕大叫着奔了过去,“你骗人!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她一遍遍重复着不相信的话,疯狂想要靠近他,帮他熄灭已经快要燃尽的火苗。
而那团火也随着她的步步靠近,拼力往血河中滚去。
血河中鬼魂四散逃开,躲避那“打魂术”的余威。掀动的波纹一圈圈荡开,把紧随在后的洪渊推回去一遍又一遍。
她歪倒在岸边,爬起来继续往那团火走去。她被四散的鬼魂冲了个大跟头,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和泪,继续往那团火走去。河水漫过她的胸膛,走起来非常费力,她仍旧继续往那团火走去。
直到那团火完全燃尽,河面一片平静。
她恍惚望向河面,失明时被万鬼捉弄,再也没有那布满伤痕的手拉自己一把了。再看向岸边,专心练功时,再也没有谁会担心自己饿不饿,冷不冷了。
行走人世千百载,遇到的牛鬼蛇神千般坏。唯有他,一心关爱。
洪渊自认为是一个极端理智的人,行走世间,为了那个目的生生死死,那个目的也推着她经历轮回百态。没有谁问她愿不愿意,也没有谁关心她愿不愿意。
只有他,一心吹捧,一心呵护,一心想着给她补补。
而他,却没了!
一招“打魂术”,魂飞魄散再无轮回路。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却还在那儿安然站着。
洪渊扭头瞪向刑祭,眼中戾气如狼如虎。
她携剑穿梭血河,由深到浅,衣衫鞋袜全浸了水,灌了铅般重。但丝毫不影响她暴起出剑,她几个起跳靠近刑祭,身姿轻盈如鹤。
“万仞剑”被灌注了灵力,而那灵力还极为霸道蛮横。只见它剑身寒芒如淬毒,散着幽幽青光。连带着剑鞘上的茂林修竹也绽放妖异青色,山崖怪石更显古朴雄浑。
只听“嗬!”一声轻叱。
她腾起到半空,剑尖直直刺向刑祭面门。
刑祭习惯性的拿抢去挡,却发现两手空空。才恍然,“打魂术”一次就会耗费一杆“霸王枪”,枪体锻造越上乘,打魂破坏力越大。
来不及细想自己当年靠着一杆“霸王枪”,硬扛下两个大铁锤和无数流星球的壮举。剑尖寒光已经亮的他险些睁不开眼。
然而,毕竟多年作战经验,又有战神之称的刑祭,只一个小小的歪头动作,便可躲过一劫。
洪渊没想到他会反映故此之快,一击不中,还未伤及分毫,更是惹怒了她。
只见她脚尖点地,顿住身形,出剑如风,甩剑如鞭。大力晃动手腕的同时,原本坚硬的剑瞬间被舞成了一朵剑花。
寻常人只看一眼,就觉眼冒金星,头晕难忍。
刑祭凝神看她,不看剑,只是眼角余光帮助自己的衣衫不被这剑花撕成布条,自己的肚腹不会被这剑花开膛破肚。
他急退着已经远离血河很远了,洪渊仍旧不放过他,虽然手腕已经脱力,甩剑速度慢下来。脚上动作却一丝不让,步步紧逼。
没有“霸王剑”加持,刑祭只能徒手去接,但一路急退过来,他不是没有机会,却始终没有冒险。
直到洪渊最终手腕酸胀,准备以剑化箭,射向他时,他才伸出一掌,做了一个“停”的动作。
洪渊举剑,斜眼睨着他,眼中满满写着“你还有什么遗言?”
刑祭笑意依旧爽朗,还是初见时的不拘小节,直截了当道“事情闹成这样,不是我愿意的。怪只怪你蹚了阴间的浑水。”
洪渊怒瞪他,打着仙家的旗号作威作福,架空一界之主权力,最后还无故杀人杀魂。竟还怪我蹚浑水?我没说替天行道,已经给足你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