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原本徐徐的阴风,此刻变得呼啸。打在洪渊的脸上,发丝被吹乱,一缕发丝飘忽在她眼睛一侧,她眼睛眯了眯,眸中杀机陡然骤增。
她拔出“万仞剑”,置于身侧,如离弦之间一般冲向刑祭。“万仞剑”被激发的灵气丝丝渗出,在洪渊身后留下一溜淡青色的烟雾残影。
刑祭勒马独立于阴军阵前,“霸王枪”虽有千钧重,他执于手却稳稳的。他铜铃般的大眼此刻更是大睁,眉毛皱起,远看像是一头吊睛白额大老虎。
座下战马却在此时不安的喷了一个响鼻,往后撤了半步。刑祭见状,连忙勒住缰绳,威武身姿继续巍峨不动。
洪渊疾驰逼近,在离他三尺远时平地荡起,藏青色身影如烟如雾升腾而上。刑祭长枪挥洒如虹,像是早有防备似的当头劈下。
她额顶竖起的些许碎发丝,被自上而下劈来的长枪劲风吹成了“草坪”。就在大家惊呼声已经上了喉咙,马上就要看到洪渊被长枪一棍闷死的画面时,洪渊却不再往上升了。
即便人在半空,下不着地,上有长枪,却能收放自如,控身灵活。不是一早就料定自己腾空会挨劈,提前控制身形和上升速度,是绝不会避开这一枪的。
刑祭也看出了她的小聪明,阴笑“姑娘真是算准了?”
洪渊也不看他,借着劈下的长枪威势往下急速坠落,就在大伙儿都以为她会落地来个长剑上挑,挑落马上刑祭时,她却又变了方向。
只见她一手握剑,一手抓向马的鬃毛,稳住下坠身形的同时,长剑上挑。一股温热的红色液体喷洒而出,溅了洪渊一头一身。
她却露齿一笑,马血衬着她如雪肌肤,明艳迫人。
舔狗双手大力拍起水花,大喊“好招!”
与此同时,战马一声长嘶,不受控制的抽搐起来,不过片刻工夫,轰然倒地。溅起的尘土扑了刑祭一脸。
他早已跳马自保,不敢相信地绕到战马受伤的身侧,看着那个如婴儿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陷入了深深沉思。
“长剑伤口薄而小,她分明用了长剑,怎么会弄出这么大的窟窿?”
他心下疑惑,面上痛色已经化为煞气。
洪渊眸光一闪,煞气腾腾,看来这老将要放大招了。
她嘴角一扯,坏笑。不管放什么大招,先发制人更容易获得主动权。
想着便举剑去刺,在刑祭早有防备的情况下,剑尖忽然斜转,堪堪划破了他的左手小臂。
舔狗在后方起跳大呼“好剑!”
洪渊谢瞪了他一眼,您这是看球呢?
刑祭默然看着自己被划破的小臂,面色凝重起来。起先真是小看了她,以为只是在控魂术上颇具天分。不想近身热战的经验也不少,刚才真是轻敌了。
他想到此,立马放出自身修出的灵力,灌注于长枪。长枪被催动,散发着暗灰色的灵气,好似浓烟滚滚,使人怀疑不消片刻,这里就会被浓烟包围。
他顾不得这些,朝洪渊猛刺过去,洪渊挺剑去挡,两两相击,碰出一簇此言火光。
洪渊撤了半步,做迎战步态。握“万仞剑”的手却在隐隐发抖发麻,
方才刑祭奋力刺来,力道排山倒海,若不是“万仞剑”结实,此刻的自己要么穿了串,要么一手一截剑身,早就不敌。
刑祭眼神也微眯,寻常人或者鬼,受了自己的长枪刺,不死也得去半条命。眼前这姑娘,竟能与自己抗衡一阵儿,还以剑身阻挡,缓冲冲力,真是经验丰富。
“我念你年纪轻轻,不想过在杀戮。这样吧!你来我府上小住,我们时时品茶论道、挥剑切磋,如何?”
洪渊啐了一口,“将军胸怀天下,连爱好也这么高雅。我是个粗人,只关心这血河中男女老少、牛鬼蛇神的前世今生、未了心愿。”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