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男人此时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那鼻涕都快流到下嘴唇了,又被男人吸了回去,跟玩溜溜球似的。
似乎,演技还可圈可点。
方哲从戏精导师的专业角度来看,这个男人似乎并不是在演戏。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哲皱了皱眉,他懒得跟对方玩什么伪装大戏了,直接以一种居高临下的态度,向男人质问道“我从你家里的摆设来看,似乎这屋子里还有一个女主人?我怎么没看见她?”
“噢?你说芳芳啊,芳芳在卧室里发求救信号呢。”
男人一说起他的伴侣,脸上的悲痛表情就消失了,他直接伸手抹了一把脸,然后很不见外的将手又往衣服上抹了抹。
他狐疑的看着方哲,接着道“不对啊,你不是看到芳芳给你发的求救信号,才冒险过来救我们的吗?”
男人的语气开始有些强硬,他双手的手指头都下意识的动了动,牙齿发出摩擦声“你到底是谁?”
方哲“”
“我他妈还想问你是谁呢!”
瞧见男人对自己的态度一秒三变,方哲也被弄得莫名有些恼火。
方哲这一吼,男人的态度反而又变得跟开始一样,唯唯诺诺了起来,低着个头,眼神躲闪。
“好家伙,还是个欺软怕硬的主。”
方哲仔细瞧了一下眼前的男人,中等身高中等身材平平无奇的长相,除了脸上下巴右侧有一颗黑痣外,别无代表性特征。
这种长相,前一秒见了,下一秒就能忘了长啥样。
瞧见打不起来,方哲也懒得再跟男人浪费时间,他直接指了一下客厅过道一侧,那扇紧闭的房门问道“那女的是不是在这间卧室里?”
男人依旧低着个头,胆小的点了点,不敢吱声。
方哲翻了一个白眼,他现在真的被搞得一头雾水。
说实话,从楼下看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窗边挥手的女人八九不离十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只是他还不清楚女人是依靠着什么能那样机械式的挥手。
所以方哲往那扇门靠过去的时候,是微微侧着身子的,这样一方面能够防止门突然打开,出现真正的失控者,另一方面也同时能用余光盯紧男人的一举一动,以防止对方给他来个背刺。
方哲没有选择礼貌地敲门,更不会天真的伸手去旋转门把手,将自己的后背暴露出来。
他开门的方式果断且暴力,直接用脚踹,当着屋子主人的面。
反正不是自家的门,踹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砰!”
巨大的力道让房门直接震开,撞上了墙上的门吸,但由于力道过于生猛,导致门又重新反弹了回来。
只不过门栓已经彻底被损坏,所以门留了一丝缝隙,完全没办法彻底合上。
略显尴尬的方哲挠了挠头,他看了一眼男人,发现男人脸上并没有因为房门损坏而流露出不满的神情,甚至,有些奇怪。
这个男人此时的表情,带有一丝难以掩藏的兴奋,就像是有什么宝贝迫不及待想要分享一样。
方哲深吸了口气,门缝里并没有渗出什么尸臭味,也没有令人作呕的血腥气息。
他谨慎的,用脚轻轻踢开房门,然后屋内昏暗的环境,便被一览无遗。
就像是掀开了盖在画上的白布。
不,准确来说,是阴暗心理的伪装。
卧室昏暗,一切如客厅般整洁,只有一处地方格格不入。
窗户边,摆放着一个衣帽架,这个木质的衣帽架明显被动过手脚,砍去了一些已经算是累赘的东西。
然后,增添了一些本不应该出现的东西。
长得像路灯的衣帽架最上方原本该放置帽子等物件的地方,被插上了一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