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日子，只要一想，万千的回忆就像是毒蜂在蛰他，疼的他几近痉挛。

乔安笙向前走了一步，看到秦天海这幅悔恨万分的样子，脑子里又浮现出林清憔悴而又苍白的面容。

只觉得解气无比。

她冷笑一声，立得笔直，说到这里也是声音有些哽咽，她眼眶红了些“你自己回头看一看，林清阿姨真的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吗？”

“你还记得你肠胃不好时候，她曾经为你学做饭菜，笨手笨脚的，弄得满手都是伤，你去参加那些酒会的时候，她日夜的等你回来，一个人从天黑等到了天亮，甚至还为你生了一个孩子……”

乔安笙喘息了一会儿，声线艰涩“她曾经是那么热切的盼望着你能够幸福，超过了所有，正是这份盼望，让她一直隐忍了这么多年。”

秦天海说不出话来了，连呼吸都带着呛人的血腥气，他靠在那边，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整个人都笼罩在一股破碎的绝望中。

乔安笙脸上浮现一个十分惨然的笑容。

在流动的微光中，她抬眸，瞳孔湿润，无不狠生的看着已经怔忪的秦天海“至于你，不用我提醒，你比我更清楚，你自己都对她做了些什么吧。”

停了一下，乔安笙深吸了口气，压下情绪，笑意浅淡。

“不过没关系，现在林清阿姨已经解脱了，而你，就在那满是悔恨的痛苦中，过完你余下的人生吧。”

乔安笙一字一句清晰至极，也残忍至极，秦天海避无可避。

人信仰崩溃的时候，只在一瞬间的功夫。

秦天海也终于崩溃了，他靠在墙边，身子不受控制的缓缓跌坐了下来，从他的瞳孔里可以看到，那些曾经所有引以为傲的信念都在顷刻间如同雪崩似的坍塌了下来。

他眼眶通红，紧紧咬住牙关，心口像是有锥子戳一般的剧痛无比，痛的他连带肩膀都在颤动。

半晌以后，只见他伸出颤抖的双手，轻轻的捂住了自己的脸。

乔安笙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拉着秦砚琛往下走，走到楼梯的时候，才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极其压抑的呜咽声。

呜咽声以后，便是极为痛苦的嘶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