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安笙抬起头来,断言道“林清阿姨的腿上就有一道伤疤,而且她这些年肩膀上在下雨天的时候,会经常性的疼痛……我问过她,她说是落石造成的。”
王子清没有言语,她低头用力的按了按眉心,茫然的神情从有些浑浊的眼睛里流露了出来。
人的主观印象生成了,很难在短时间内被几句话打消。
王子清踌躇着,一边的秦广延也是在沉吟着。
“这些事情,你们这些做小辈应该不可能知道这么清楚的,是林清告诉你的吧?”
秦广延沉思了片刻,忽然开了口,准确无误的抓住了事情的重点,他视线变得有些难以捉摸,在乔安笙的身上打量了一下。
“她现在在哪里?要是她真的想要认领当年那份恩情,你让她亲自来跟我们解释……”
这么多年,除了当年拐走秦砚琛,林清早些年在秦家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完成着自己的工作。
要不是秦砚琛真的被拐走了,后来被找到的时候,是待在林清身边的,秦广延也很难相信,这么一个活泼开朗的女孩能够做出那么狠毒的事情来。
王子清听闻,也忙点了点头。
“啊,对,林清人呢?说起来当年我们只是把砚琛带了回来,都还没有仔细的跟她问一下,为什么要带走砚琛!”
乔安笙深吸了口气,少顷,她垂眼望着面前那几乎要凝滞起来的光线,苦笑了一下
“对不起,奶奶,您恐怕是见不到她了。”
王子清很是惊诧“怎么?难不成她跑到国外去了?”
乔安笙努力的压住自己的情绪,声音平淡而又清晰“不是的,是林清阿姨已经去世了。”
话音刚落,满室都寂静了片刻,乔安笙面前两位老人同时的都露了一点恍然大悟、迷惘,以及种种难以形容的复杂神情。
“什么时候的事情?”
乔安笙眼底闪过一丝的悲哀“在砚琛出国半年以后,林清阿姨就不行了,所以我现在所说的一切对当事人来说,都已经毫无意义了……”
人已经入土为安,乔安笙只不过是想要让一些被掩盖住的真相重新的显露出来。
但是从林清的角度来看,就算是揭开了真相又能够怎么办呢?
谁也不知道她这些年受的痛苦,谁也弥补不了她。
阳光从远处照着病房,遥遥的透过窗户,在房间里撒下了诸层层的光柱,王子清起初对王子清多少有点怨恨的芥蒂。
但是此刻听到人已经不在了,多少有些唏嘘,连带着怨恨都像是屋内的阳光一般,变得稀疏而又淡薄了。
乔安笙咽了咽口水,轻轻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暂时还没有找到确凿的证据,但那件事情只要发生了,就一定会有蛛丝马迹,可查,爷爷奶奶,你们给我点时间,到时候我一定能够把证据摆在你们面前的……”
王子清低着头,一只手捂上了嘴巴,人还是有些错愕。
秦广延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紧皱着眉头沉沉道“也就是,你现在所说的这一切都是你自己猜测的?那就等你找到了证据以后,再来跟我们说不迟。”
乔安笙听着这沉郁的语调,喉咙里塞了一块铁似的艰涩,她垂下略微有些发红的眼眸,低低的道了一句“我会找到证据的。”
秦广延很轻的点了一下头,她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一块沧桑却依然金色闪闪的怀表,啪的一下按开表盘,看了一眼时间。
而后他俯下身去,用一种征询的语气问着王子清。
“时候不早了,我们还要赶天黑回去呢,老婆子,我们先走吧?”
王子清张了张嘴巴,像是要说话,秦广延摇了摇头,力道不轻不重的按了一下她的肩膀,柔声劝道“你要是放不下,改天有空再来看这两个小家伙吧,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