痦子衙役脖子上的青筋瞬间胀紫一片,更加激烈的挣扎起来,“他张嘴就会喷粪!俺才没有杀人!姓温的才是杀人犯!”
鄞诺脸色一沉,手上力道瞬时加重,将那人的脸狠狠怼在地上,扭转着那人的脖子,叫他再说不出半个字。
后面杨洲的目光瞬间凶狠起来,“温书吏,血迹的事,先不去说它。就说说这屋子里的尸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自己都说,这屋子被你反锁了,别人根本进不来。也没有别人能证明这屋子什么都没发生过。现在尸体就真真切切的摆在这里,不是你杀的还会有谁?”他眸子微侧,瞥向被鄞诺狠狠压在地面上的痦子衙役。笑容越发阴鸷,“说这个小衙役是凶手吗?呵呵,这大概是本官今夜听过的最可笑的事情呢。毕竟能证明他根本没时间作案的人,人数可不少。”
一旁的符云朗脸色顿时一变。
这个案子的走向有点超出他的想象。
他本以为温小筠会直接解开这悬案背后的诡计,但她却把凶手的罪名掼到了痦子衙役的身上。
就如杨洲反驳的那般,能出来证明痦子衙役无辜的人可是太多了。
温小筠这一步无疑于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平安道路千万条,她偏偏就挑有坑的往里跳啊。
一直在冷眼旁观的胡珂见此情景,心里也发出一声不屑的嗤笑。
还以为这鄞推官的高徒有什么了不得的本领呢,如今一看,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驴粪球,只有表面光。
只有鄞诺,对温小筠的任何言论都绝对信任。眼前的困局,他也不能在第一时间勘破,但温小筠一定可以。
只因为她是温小筠。
温小筠环视着众人,视线最终落在杨洲脸上,目光沉肃而平静,“杨典史,这屋子被属下反锁了没错,其间没有任何进过这间屋子也没错。因为仵作杨禾的尸体,在属下进入刑房室前,就已经出现了。”
杨洲左右环看了符云朗与胡珂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两位大人可听到温小筠这离谱到不能在离谱的说辞了?他说刑房室早有尸体躺在这里,他却一直在认真的整理文书,根本没看到。”
胡珂捋着山羊胡,似笑非笑的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符云朗的脸色却难看的吓人,“杨典史不必如此心机,温书吏后面肯定还有话要讲。”
对于自顾自争辩起来的三位官吏,温小筠全然没有在意。
此时的她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人群前方的躺尸地,踩着因为年久失修,缝隙明显,有些高低错位的木地板,一步步向前,“属下进入刑房室后,几次出入后面盛满了档案的书架区。
不仅没有看到尸体的任何痕迹,就连尸体上的血腥味道都没有嗅到。
这到底是为什么?
尸体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埋在地下,那样难度太大不说,地面空了,踩踏木板的声音也会不一样,很容易被人发现。
也不会是从房顶放下来的。因为这位衙役走进书架区时,属下与胡刑房就站在门口近前,期间一直在回看书架区。
从上面掉下一具男人尸体下来,定然逃不过我们的眼睛。
那么能够藏住一具尸体的地方,就只有书架本身!”
说到这里,温小筠猛地想起自己穿梭于书架之中时,一时没留神,竟被书架撞到了手臂。
进入刑房室工作这么多天,撞在书架上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
再加上脚下时不时发出几下的咯吱的木板撬动声,温小筠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她快步走到撞过自己的那个书架前,就位于小仵作杨禾躺倒的脚部区域。
指着那一侧的书架边缘,大声喊道:“徐仵作,辛苦你用步覆住双手,敲击那一边的书架!”
一直在仔细听着温小筠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