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郗夫人全力支持王焕,就是谢潮生撒娇卖乖也没有用。
好在谢潮生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样子。不要说王焕了,就是她自己,经历过一会上次发生的事情之后,都心有余悸。
闹着要出去,也不过是逗郗夫人乐的一种方式罢了。只是弄巧成拙,不仅没能让郗夫人高兴,反倒是吓着她了。
甚至遭到了一向严厉但是不冲着她严厉的王凝的数落“你既然知道自己身体弱,怎么还偏要出去玩儿呢?也不怕回头真的出了什么事儿。”
谢潮生嘟嘟嘴,到底没有反驳。
王凝看她乖巧,也软下声调来“今日我不出门,陪你在家里看灯?到时候让他们看到好的,就都给你拿回来好不好?”
谢潮生抿抿唇,发现王凝有点儿把她当成小孩子宠的意思。
谢潮生是有哥哥的,她的哥哥也很宠着她,但是他们现在已经都成了一抔黄土,如今依旧有人宠着她……谢潮生眼眶红红的,好在是在灯下,倒是没有那么明显。
“好。”她说。
王凝就笑了笑。
王凝是长兄,长兄如父,何况论年纪来说王凝也确实快能当谢潮生的父亲了,王凝最大的孩子只比谢潮生小了四岁而已。
三十多岁的男人眼角已经有了细纹,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儒雅。
王谢两家住在一个巷子里,出去的时候不免会碰到,王家这边儿是王徽带着几个弟弟侄子侄女们出门,王献带着妻子不和他们走一道儿。谢家那边儿则是谢风雨为首,同样的,几个已经成了婚的郎君们一样不和他们走一起。
王徽就和谢风雨撞上了。
谢歆带着个幕离,一跳就跳到王徽旁边儿了“王家五兄,今日怎么没见夷明出来玩儿啊?”
王徽瞥一眼谢风雨,说“夷明身子不好,今日街上人多,不好让她出去。”
谢歆暗忖着谢风雨总不好自己问,于是干脆自己问了,谁知道竟然问出来了个这样的答案。
“她怎么样?”谢风雨有些焦灼“可是年底下又病了?”
王徽眯了眯眼,下意识的觉得不对“没什么事儿,只是街上人多气杂的,对她不好罢了。”
谢风雨松了口气,然后很认真的说“那就好,我只是很担心她。”
最后那句真是太刻意了。
王徽点点头,装作不经意的说“上次在山阴不是也出过一回事么。”
谢风雨不知道王徽不清楚,也没有想到这是人家在试探他,于是很干脆的点头“是啊,上一次把我们都吓坏了。”
谢歆旁观者清,一眼就看出来王徽脸上的表情杀气越来越浓了,连忙打圆场“哥哥是怎么知道的?我都没有听说过呢。”
谢风雨一个激灵,霎时反应过来。连忙亡羊补牢“上次去山阴的时候遇见过夷明——那时候恰巧遇上她和王七郎君偕同夫人出门。”
王徽眯了眯眼睛没说话,也没说他对这件事观感如何。
谢风雨心虚的很,不知道自己是过关了还是没有。
王徽一路走一路和谢风雨闲聊,从他对谢潮生的印象一直聊到了以后他的打算。可怜谢风雨本来是出门准备观灯的,生生被王徽变成了一场提心吊胆的“走谈会”,连一点儿观灯的精神都提不起来了。
王徽确实问得很细致。反正他的目的只是看着这群孩子们不出事就好,观不观灯的对他影响不大。反倒是谢风雨,恰巧撞上了,正好可以问上一问,倒也不耽误事儿。
他是觉得没什么,但是同行的其他人就不一定这么觉得了。
尤其是谢歆。
谢歆几乎是心尖儿颤抖着在一旁小心翼翼的听着王徽对谢风雨的“刁难”,对王徽的难缠程度和不拘小节的程度再度刷新了一个档次。
等到灯会结束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