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改变。

谢潮生和王微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她们的性格天差地别。

谢潮生幼时是很跳脱的一个人。长大之后经历的事情多了，收敛了些，也学会了沉稳和隐藏。但本质上还是离经叛道的，敢做常人不敢为之事。

王微足不出户的生活方式，谢潮生能忍受三天五天，有目的的话十天半月也不是办不到。可是要是一直这样，谢潮生绝对会受不了的。

谢潮生的第一个改变，是尝试着应下余姚公主的邀请，出门去玩儿。

“我还没有来过山阴呢。”余姚公主并未乘牛车出行，而是和谢潮生一般徒步行走，边走边笑着说“不过早就听说，会稽郡的山阴县，景致是出了名儿的好。”

山阴县的景色是真的好，不然琅琊王氏也不会再山阴县有个如此大的园子了，更不会连嫡出的女儿都是养在山阴而不是建康的乌衣巷了。

“是啊，”谢潮生也不否认“只是我却没有怎么出来走过。”

她说这话的时候还是笑着的，却又分明能让人听出她话里的落寞来。

余姚公主掩在幕离下的脸不由得浮现出丝丝怜悯，从声音上却还是听不出什么来“你呀，就是这样的，放着这样大好的风景不去看，反而成日里都不出来，又怎么能看得见？”

谢潮生微微笑了笑，仗着脸藏在长长的幕离下别人看不见，露出来一缕不以为意。

王微个骄傲又敏感的，当然不会喜欢别人说她身体不好了，但是出门这件事是要体力的，她体力不支，自然更加不喜欢了。

但是真让别人迁就着她，她又骄傲的不肯。

她说王微不出门，当然也就没有出错。

王微出门走的最远的是哪里呢？大约也就是小时候出门往山阴县来了。但那也是她小时候的事情了。还是很小的时候。

谢潮生对于王羲的了解都还停留在对方小时候——王羲出生的时候，谢潮生已经有十六岁了。而现在，王羲已经病逝了两年。她母亲倒是好好的活着，只是常年住在乌衣巷，身体也不太好。

余姚公主不介意谢潮生不怎么说话，毕竟她本来就是这种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