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回摸进王府,那晚值夜的就是白芍和其中一个一等丫鬟。
大冷的夜没谁愿意离开被窝,不把主子放心上的,听见响动也全当听不见。白芍却没有玩这种小聪明。
披衣起床,敲门询问,虽然无意间“捉奸在床”,把季妧吓的不轻,但不妨碍她对尽责之人的喜欢。
“我记得她和你并不亲厚,是不是还拌过一次嘴?”
白扣微讶,没想到她连这个都知道。
抿嘴笑了笑“忠心为主,何分亲厚?白芍姐姐性子是耿直了些,处事却很是周全利落,那次吵嘴也是对事不对人,倒让姑娘看笑话了。”
季妧托腮沉思了一会儿,道“你去把她叫来,我有话说。”
“诶!”
白扣行了一礼,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季妧看向罗兰“你们能不能联系上他?”
木讷的罗兰还是那么木讷,只不过没了方才那股属于新人的瑟缩。
“回主子,奴婢兄长可以联络。”
季妧点了点头“我稍后写封信,你替我交给罗勒。”
她昨夜想了又想,觉得还是得提醒一下关山,让他留心寇长卿的暗招。哪怕多此一举,也比终日悬心的好。
“是。”
白芍被叫来后,季妧和她私谈了谈,两个一等丫鬟便就此定了下来。
大宝课业已停,但功课未停,冰天雪地的也没有好去处,季妧就陪他在暖阁消耗光阴。
大宝做他的功课,季妧写自己的企划书,偶尔和滕秀下下棋,间或逗逗小丁,一天消磨的倒也快。
天将擦黑的时候,留仙楼送来请帖,落款是贤二爷。
大宝搁下笔,眨巴着眼看季妧。
季妧转头看滕秀,滕秀一脸无奈。
季妧没辙,捏了捏大宝的鼻子“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大宝顿时垮了小脸,季妧只能当没看到。
她大可以心软一把,想个招,偷偷将大宝带出王府,玩个小半天再回来。但是任性的待价她付不起。
皇城内外,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闵王府,某些人巴不得大宝出府呢。
昨日为大军壮行,那是不得不去,毕竟皇didu亲临了。就为了那短暂的半个时辰,滕秀忙着部署的事,几天都没合眼。
他尚且如此,季妧又怎会拿大宝的安危做赌。
和以前一样,季妧谁都没带就出了王府,驾车人已经换成了罗勒。
到了金水街,远远就看见留仙楼高朋满座灯火辉煌,似乎并没有受到天气影响。
拐到后园,喧嚣才渐渐远离。
还是之前她请小舟小曲吃饭的地方,贤二爷早早等着了。
“难为现在还有人敢给我下帖子,只不知贤二爷所说的喜,喜从何来?”
贤二爷笑了笑“有朋自远方来,难道不值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