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离京赴任了吧?他在邺阳还能震慑一下白家,他走后……也不知下任县官怎么样。”
季妧担心的正是这点。
这半年济世堂没少使手段,但是暗戳戳,从不敢明目张胆,就是因为忌惮潘嘉道。
一德堂能顺利发展,离不开潘嘉道的撑腰。他若离开,一德堂前途难测。
新知县还不知是能臣还是庸官。
若是能臣,公正公允也就罢了。若是庸官,必躲不开白家的拉拢。
到时一德堂的处境就不妙了。
“不必忧心。”辛子期反过来宽慰于她。
季妧目露疑惑“你莫不是知道什么?”
辛子期向门口投去一瞥,见无人,也不再卖关子。
“下任知县是潘大人同年,素有官声,和潘大人交好……”
这些话应该是潘嘉道告知辛子期的。
既然新知县与他有交情,那自然不会为难他看重的一德堂。
季妧放下心来,又和辛子期说了会闲话,才起身告辞。
“等等。”
辛子期喊住她后,伏案写了一通,停笔后将纸递给她。
“这是我师兄摇铃行医期间,自己琢磨出的一张药方。他原想着靠这个帮我振兴一德堂,一直在完善中,后来见我从你这得了四张方子,便没有再提。”
季妧本还好奇,刘兴林既是摇铃行医时就知晓了齐掌柜的事,为何一直拖到今年才动手。
原来竟是想着帮辛子期振兴一德堂。
直到见他彻底立住脚,才真正断了后顾之忧。
唉,辛子期将刘兴林视为兄长,刘兴林也当真做到了长兄如父。
“所以你这是……”季妧接过纸张,语气有些犹疑。
“师兄投身济世堂时,虽然真假参半只给了对方一半药方,但……终究是对你不住。
他知你擅制药,所以托我将这张方子转交给你,想让你帮忙看看可不可行。”
说是帮忙,但呕心沥血琢磨出的药方,哪有随随便便就给人看的。
分明是想有所补救。
季妧垂头,粗略一扫,眼睛瞬间睁大。
“女贞子蜜酒蒸煮半个时辰,晒干,研成细末……墨旱莲捣成汁,熬成膏状……调入女贞子末,制成药丸。这……”
这莫非是补虚损延衰老、于乌发养颜有其效的二至丸?
季妧不敢断定。
她并不记得二至丸的具体制法,但女贞子和墨旱莲的效用她是知晓的。
“既是你师兄完善而成,应该没有大问题,我先让胡良着手安排,等新药出来,还要托你把关。”
见她喜形于色的样子,辛子期也放松了下来。
“那是自然。”
季妧回到季氏味业后,整个下午都在琢磨那张药方,直到关山来接她回家。
她这边刚走,刘掌柜就匆匆上门。
“你们东家在不在?有人想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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