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兴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说完,她拿起桌上另外九张画,一边看,一边啧啧称赞,“风姐姐,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那个理想吗?我的理想是色遍天下,所以这套系列的名字就叫做色遍天下!”
色——遍——天——下?
风三娘的视线落在王琳琅手中的画上。随着她一张一张地翻阅,她看到一个美丽得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男人,在一个月光皎洁的夜里,在浴桶里沐浴。从闭眼沉睡,到受惊醒来,再到裸身出浴,一张一张,几乎将那人给画活了,几乎就从那纸上走了出来。
有两行温热的液体,从她的鼻端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风姐姐,你流鼻血了,流鼻血了!想不到你阅男无数,对着这样的美男也把持不住啊!”
王琳琅的惊叫声,唤醒了似乎还处在怔愣之中的风三娘,她匆匆地放下手中的那张画,掏出锦帕,就捂住了鼻子。同时,像是受到巨大惊吓般,仓促地往外走。
“风姐姐,画!画!”王琳琅在她身后喊。同时,将桌上的画,细细地卷好。
风三娘掏出另一张帕子,捂住自己的口鼻,她急促地折返回来,拿起王琳琅递过来的那叠画,像是有仇人在追杀般,急匆匆地逃了出去。
看着她渐渐远去的身影,王琳琅脸上的笑容慢慢地消失,换上了一副冷凝冰寒之色。
夜色更加浓郁了,窗外的草丛之中,有几只虫子,在此起彼伏地唱着歌,给这寂静的夜,平添了几分寂寥。
她吹灭了房中的灯火,借着窗外漏进来的月光,开始一步一步地装备自己。
在白色孝衣的外面,她套上了一身黑色的夜行服。满头的青丝,被她仔细地挽成一个髻,然后用铁木簪束好,做了一个男儿打扮。然后,她将床头的秋水软剑拿起,凝视了片刻,便小心地盘在了腰间。那把通体黑色名唤新月的匕首,她将它认真地绑在小腿处。
收拾好一切,她站在窗边,环顾了一下四周,眼眸中漫起一层淡淡的水汽。
夜越发地深了,当子夜终于来临的时候,端坐在床榻上的她,像是一只豹子般,一跃而起。她动作敏捷地将一旁早收拾好的包袱,往身前牢牢地一系。然后,拿起一方蒙面的黑色布巾,往脸上一蒙。人就如一道黑色的轻烟般,从洞开的窗户处,飘荡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那套金缕玉衣的缘故,平时并没有人守卫的灵堂之外,今夜竟有一批护卫在守着。
王琳琅躲在树木浓郁的黑影中,观察了许久,扔出了一个石子。石子落地的声音,在静寂的夜里,格外地响亮。
“谁——?”立刻有人像是一只猎狗般,顺着石子声响的方向追查了过去。
王琳琅身形一转,像是一只黑色的鱼,灵活地游动在黑色的夜里。随着她如同幽灵一般,不断地飘移,她的方位也在不断变换。手中的石子不断地被弹出,落在青石般的路上,发出响亮的声响,引得那些那护卫四散着追了出去。
待到那守在正门处的护卫只有数人之时,她瞅准时机,人已如一道游动的黑烟般窜了出去。那烟极快极急,瞬间便已到眼前。待那些人反应过来,正待反击之时,她素白的小手,闪电般地一伸,唰唰唰,连点那几人的穴道。顷刻间,他们那睁得大大的眼睛,便如同有强力粘胶般粘住一般,不由自主地闭上。待他们眼皮一合,那身子便软软地,似是没了支撑般,歪身倒地。王琳琅像是无声的猫儿一般,快速将他们摆成了熟睡的样子。然后,她的身形直奔室内。
金缕玉衣在灯火之下,闪着耀眼的几乎亮瞎眼睛的光芒,她却连看都看它们一眼,只奔自己的目的地。
她哗地一下推开了那沉重的棺盖,看着棺内那如同睡着的美男子,眼眸不由地一暗,地低地说了一句;“师傅,我带你离开。”
她双手搭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