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地冲了回去,一头扎进了药房里。
险险与死亡擦肩而过的蓝妃,堪堪地保住了一条性命。她固执地留在偏殿,不言不语,只是竖起了耳朵,暗暗地听着大殿里所有的动静。
虽是罪妃,但皇帝毕竟并没有废了她,还顾念旧情,救了她半条命。侍候她的宫人,心思最是玲珑不过,自是不敢怠慢了她。
当殿中的喊杀声,骤然响起的时候,一直静默不言,像是哑巴一般的蓝妃,突然弯起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意。
侍候在一侧的宫女太监,被愈来愈逼近的屠杀,给惊得魂飞魄散,像是被吓傻的鹌鹑一般,尖叫着,一飞而散,留下躺在床上的蓝妃,正好便宜了她行事。
她从床上摇摇晃晃地起身,头晕脑胀气血翻涌之下,一个倒栽葱栽倒在地上。待到她顶着一个大包,挪动手脚,像是一个虫子般,慢慢地爬进大殿之时,殿中的屠杀,已到了如火如荼的时刻。
没有人在意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凭借着心中的一股强烈的执念,她无声无息地爬进了战场,而场中之人却无人察知。
若是,这世间,蓝妃最恨是谁,自然是清河王拓跋迟。
这人需要她时,将她送上云端。不需要她时,就将她像垃圾一般抛开,坠入无间地狱。她杀不了他,可是她要他痛,她要他悔,她要他每时每刻都活在地狱之中。
一个菟丝花一般的女人,平日里温柔可亲,善良有爱,可这层层的外表之下,她心中隐藏的恨意,有多深,多重,多扭曲,也许,只有这个女人自己才清楚。
但机缘,就是这般地巧合!
处在暴风雨中心的王琳琅,刚刚一枪扎死一个刺客,微微一个偏头,正好瞥见一个一身狼狈满身污渍的女人,像是哈巴狗一般趴在地上。她努力地撑起身子,手中银光一闪,一缕寒光,穿过缝隙,无声无息地刺向一个银发老太太。
这老太太,仿佛神志不清,周遭杀得轰轰烈烈,她却笑容满面,在一众瑟瑟发抖却佯作镇定的奴仆簇拥之中,吃得那个欢啊!
钢针已经用完,那缕寒光已经抵上了后腰衣襟。似乎是不假思索,王琳琅像是一发炮弹,咻地一身弹射出保护圈,霸王枪在空中发出低低的龙吟之声,扑向那个暗中的黑手。
清河王像是一艘逆风中行进的船舶,被吓得魂飞魄散思维混沌的文人,以及花容失色的女眷,不怕死地闯进他的风帆之下,渴求哪怕得到一点儿的垂怜。
霸王枪撕裂长空,带着毛骨悚然的杀意,迎面奔袭而来时,清河王的眼睛之中,露出一丝惊愕与意外。一贯波澜不兴的表情,出现了刹那的皲裂。来不及思索,对于危险的本能,使得他在刹那间手指一伸,弹出了金刚霹雳手。
指风穿透巨浪一般的枪风,在王琳琅的前胸了,留下了三个血窟窿。一刹那间,鲜血如泉喷涌,将那黑色常服,染得一身湿漉漉。
哪里纵使遭受如此重创,这人不退反进,身子在空中猛地一个跃起,再反身回转,霸王枪在空中挥出一道幻影,脱手而出,如流星一般飞将出去。
回马枪!回马枪!
这不要命的家伙,竟在此时使出了如此杀招!
强大如清河王,也不敢直接接下此招。他身子一荡,如树叶一般,轻飘飘地晃了出去。
接着,他便看到了此生,他最为震撼的一幕!
霸王枪似乎挟裹着风雨雷电,掠过众仆从的头顶,然后微微地一弯,像是会拐弯似地,避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一枪穿透她身后的女人,将她死死地钉在地板之上。
那女人痛苦地挣扎着,手中的匕首,颓然落地,发出哐当地一声响。
“阿琅————!”一道撕心裂肺的喊声,如雷声般响起,震撼整个大殿,正是慧觉。
他纵身一跃,高高跳起,想要将那个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