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头拎在手中。刁勰的眼珠一瞪,便蓦然定住。那犹不可置信的表情,便永远地凝固在了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上。
这群黑衣人正是林中的那拨人。只见他们分工明确,一队人马像是收割庄稼一边,去收割地上那些兵士的性命,另一队人马像是一道奔腾不已的洪流一般,瞬间便涌到眼前,话也不说,抽出兵器,便与那白发男子的护卫们缠斗在一起。
一时间,这小小的一方天地里,厮杀声四起,鲜血混着肉沫,撒溅得到处都是,几乎将土地都染成了深红色。
王琳琅心中讶异万分,这群蒙面的黑衣人,也不知是哪一方人马,竟无形之中帮自己一个大忙,挡了这样一灾。她微眯着眼,看了看双方交战的激烈场面,又低头看了看慧染面如白纸,眼神涣散,气息微弱的样子,心中瞬时就拿定了主意。
在性命攸关的时刻,她自然会有亲疏之分。这些不相干的黑衣人,哪里比得上师叔在她心中的分量?如果不趁此浑水之际乘机逃走,那才是大傻蛋一个!想到这儿,她将一直抵在他后心的手拿开,将他轻轻地架在自己背上,一手反在背后小心翼翼地兜住他,一手牢牢抓住霸王枪。
枪身冰冷,如铁似玉,透着一股沁人的幽冷。这寒玉一般的幽冷,透过她的手指,掌心,一路蜿蜒,游走到她的心田,肺腑,与她体内炙热如火的逍遥真气,交融汇合,一冷一热,循环交替,如同太极八卦一般,源源不断相互融合,循环往复。她感觉到自己受伤的内腹,似乎隐隐好受了一些。
刚刚走到林边,一个人影从天而降,“想走?没那么容易!”那白发男子冷笑道。他面色发青,额上的一条青筋暴涨而起,连着太阳穴之处的几条筋,在面上尽数抽动着,使得那张风华犹存的脸,在这一刻,无比地狰狞。
王琳琅止住了脚步,心中的仇恨,像是怪兽一般,吞噬着她的心。这个狗皮膏药一般的老男人,也不知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尽粘住她不放,莫非她们上辈子有仇?
“前辈,你为何一直揪住我不放?莫非你是看上我了?可是,你太老了,也太丑了,就算我对男人感兴趣,我对你————”王琳琅摇摇头,一副嫌弃对方,看不上对方的样子。
那白发男子勃然大怒,眼珠瞪得犹如拳头般大,里面的瞳仁可怕地抽缩着,似乎一下刻就要爆炸。而同时,直觉得自己的肠胃和五脏,一瞬间变成了遇到大火的干柴,呼呼地烧了起来。
王琳琅将慧染轻轻地靠放在一棵树上,然后从小腿处拔出匕首新月,塞在慧染的手中,在他耳边轻声说道,“师叔,你且在此处歇歇,待我打跑这个老男人,我再带你去看大夫。待会,若是有人敢来伤你,尽管一刀捅过去。记住人不伤我,我不伤人。人若伤我,我必伤人。”
慧染努力地睁大眼睛,紧紧地握紧手中的匕首,“小琅,小心。”
“嗯!”王琳琅轻声嗯了一声。
对待敌人,纵然做不到像是严冬一般残酷,但至少也要像是秋风扫落叶一般无情。她手提霸王枪,眼中泛起丝丝的火星,朝那人一步一步地走去。
“找死!”那白发男子呵斥说道。那个死字,仿佛是从他的牙齿缝里挤压而出,带着一股阴恻恻的味道,
王琳琅不管他,脚尖一点,整个人纵越到半空之中。手中的长枪舞动,如一只巨龙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从海上喷然而出,直朝地上那道紫色的身影扑去。
枪势太猛,仿佛带着撕裂天地一般的气势和力道,那白发男子心中暗惊,整个人像是一道缥缈的雾气一般,飘忽而起,闪离到那浪头之外。然后,他身形诡异地一闪,如同瞬间移动一般,竟直冲到王琳琅面前,右手成爪,生生地抓向那黑漆漆的枪身。左手弯曲,像是最锋利的弯钩一般,钩向握枪的手。
这是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指节有力,带着薄茧,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