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有趣了,明明一副男儿身,却偏偏是妓院的老鸨子。是老鸨子不说,还偏偏一副贞洁女子的模样!真是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真正是让人笑掉大牙了!”
她这厢笑得直不起腰,那厢,长生的脸,却越来越黑,最后他将一个瓶子抛向王琳琅,嘴里愤愤地说道,“城东二十里处,有一个名叫清风寺的小寺庙,位置靠近一处江氏的废宅,你们自便吧!”说罢,蹬噔噔地气鼓鼓而去。
他这真是恼了!王琳琅暗想,伸出手,有心想要唤住他,可,那人像是身后有恶狗追逐一般,一下子就拐过屏风,急匆匆地消失在门外。
不过,等等,江氏老宅?王琳琅的目光一下子就变了,她将惊疑不定的眸光,投向崔琪,那家伙却毫无察觉,目光似贼般,紧紧地盯着安静如花的慧染。
王琳琅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地朝崔琪嚷道,“琦姐姐,你是想留在这里,还是跟我们一起?”
“自然是跟你们一起啊,你是我未来孩儿的干娘,我不跟着你,我还跟着谁啊?而且,还有这么美的男子,可以天天看,时时看,不看白不看啊!”崔琪大大咧咧地说道,一副豪爽之极的模样。
王琳琅直觉脑袋阵阵发蒙,这个姑娘,真不知是不是在娘胎里,把性别给生错了,整天一副嘻嘻哈哈,不拘小节的汉子脾性,让她一见,就觉得肝疼不已。
“那你还不快去收拾行李!记着,好好捯饬一番,扮成男儿模样,不要让人认出你来!”王琳琅认真地叮嘱道。
“好了,好了,我记住了,琳琅,你可真是啰嗦,简直比我那死去的娘,都还要啰嗦。美人师叔,你等等我,我待会再来啊!”崔琪朝慧染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然后又像是一团燃烧的火一般,席卷了出去。
喧闹的室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阿染,你不要在乎崔琪的话,她人就是那样,疯疯癫癫地,没个正经样。”王琳琅解释道。
“我不在意,她眼色纯净,没有淫邪之意。”慧染的声音,如流水击石,清明婉扬,又似清泉入口,水润深沁。
经过这么多事,还能这般地清澈如高山流水,王琳琅心中不约一个微微的感叹,“阿染,你不是和慧和,慧觉在一起吗?为何没有和他们一起前往建康,反而——?”
慧染眉头微拧,陷入回忆,“那日,和你分别之后,仓廪米行的人,将我们送到一处客栈,那个曾在客栈里有过一面之缘的王姓公子接见了我们,说是第二日带我们一起离开临河。晚上入睡之时,他的四弟,那个叫做王康的人,却趁夜摸进我的房间,想要对我——对我——行那不轨之事,”说到这儿,慧染的眸子闪过一抹厌恶之色,“我逃了出来,想着你生死不明,有些放心不下,就想着寻你。”
蓬勃的愤怒,喷涌而出,王琳琅一掌拍了下去,将那窗前的案几,生生地拍成一堆碎屑,“该死的王康,迟早有一天,我要将他废掉!”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琅琊王氏竟会有这样的子孙,真是让人大跌门牙!一个王康,纵情声色,男女不忌,简直是纨绔中的纨绔,败类中的败类。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王英,欺软怕硬,贪生怕死,完全是一坨扶不上墙的烂泥!
“那你如何落到那个中年文士手中的?”王琳琅按捺下心中的那股怒气,接着又问道。
这个思想单纯入世不深的傻瓜,为了找自己,肯定是吃了无数的苦头!想到这儿,她的眸光,不由地凌厉了几分,只恨当时没有下重手,将那人一拳给打成稀巴烂!
“身上的钱用光了,无法住店,我就落脚在破庙废墟之中。饿了,就寻些果子充饥,或是化些斋饭吃,就这样一边走,一边寻,约莫过了三四个月光景。有一日,大约是淋了雨,半夜发起烧。烧得迷迷糊糊之中,听到了兵戈之声不断,循声查去,见到了许多蒙面的贼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