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于宁肯定会死在这里，最主要的是她不确定姬于宁还有什么后路可走。

“……你去皇上那里自行请罪说没办法医好我，是明安的罪人，到时候会有人煽风点火将你赐死……”

姬于宁的话在素轻一的耳边来回响着，她缓缓闭起双眼，努力的去想先帝的模样，她很想当面跟他道歉，可却想不起那张脸，依稀记得他们似乎只遥遥见过一面。

崔公公走上前行了一礼道，“太妃怎么不进去？”

素轻一没动，崔公公见她脸色苍白，忙伸手拍了她一下，“太妃，太妃……”

素轻一猛地回神，看着崔公公那张脸，眼眶忽地有些潮湿，“当年，先帝为何封我为妃？”

崔公公愣住，没想到素轻一会有此一问。

素轻一却自嘲的笑了笑，“没事，哀家随便问问。皇上可醒着？”

崔公公忙道，“醒着，正等着太妃那！”

素轻一点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楚星寒靠坐在床上，正难受得紧，药物的反作用折腾的他虚汗直流，屋子里却并无人伺候，想来是他不想别人看到他这般模样吧。

崔公公送到门口自觉退了出去，素轻一走到床边什么话都没说，伸手搭脉，片刻后道，“你该休息一下，晚上还要取针。”

“朕要听的不是这些！”楚星寒有些烦躁。

素轻一不看他，整个人都显得有些沮丧。

“说话啊？姬于宁的病可能治？”

素轻一的两只小手交握在一起，指关节微微苍白。

“楚星寒！”素轻一唤他，同时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复杂的情愫，“你信我吗？”

这还是第一次，素轻一这般认真的叫他，楚星寒的心口猛地一滞，眉心轻皱，“朕不信你，为何让你去医治？”

素轻一扯了个笑，难看至极，“质子的病，我无能为力。”

楚星寒愣住，眼中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

素轻一点头，起身跪在地上，“是我无能，救不了他，请皇上降罪！”

楚星寒的眸子渐渐冷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忽地笑了起来，“太妃觉得，该当何罪？”

素轻一不语。

楚星寒又道，“你出宫前，朕是否交代，姬于宁不能死？”

“是！”

“朕是否告诉过你，边境危机，战事一触即发，姬于宁决不能死！”

“是！”

楚星寒长叹一口气，“朕只问一句，你可曾拼尽全力？”

素轻一不答，楚星寒缓缓闭上眼睛，再不肯看素轻一一眼，“朕乏了，你走吧！”

素轻一一磕到底，“哀家有负皇恩，等皇上毒性一解，愿以死谢罪，还请皇上看在哀家还有些功劳的份上，免除连带之罪。”

“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