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入画连滚带爬地逃出了蓉苑,陆檀雅的心思她很明白,太子妃之位不容颠覆,所以曾经的谎言也需要更多的谎言来掩饰,她已经踏入了仙灵殿,在红尘之中找一个名义上的妻子,不过是一场掩人耳目的闹剧罢了,她不会让母妃为难,也没有兴趣消费他人曾经的伤痛,离开也许就是最好的成全。
“三皇孙,陛下有请!”
就在即将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一位御林军首领突然拦住了她的去路,秦天佑的御令来得真快,短短半个时辰就找到了她的行踪,故人不多,自己的亲爷爷便是其中一个,来而不往非礼也,见一面倒也无妨。
“带路!”秦入画没有逃跑,而是跟着这位黑衣武者左弯右拐,来到了一座僻静阴暗的石屋前,国主秦天佑此时正坐在门前的石桌旁,一边喝着石榴茶,一边低声吩咐着什么。
“参见陛下!”少年敬重地深鞠一躬道。
“坐!”秦天佑指了指身旁的石凳,如今的三皇孙已经拥有了与其平起平坐的实力。
“陛下,好久不见,您还是如此年富力强。”秦入画接过国主推来的石榴茶,轻轻地嗅了嗅,“好茶!以煮沸的雪水浸泡,又加入了一味幻心草,石榴花的气息更浓了。”
“你的嗅觉倒是灵敏!”秦天佑微微一笑,指着身后的石屋,开门见山道,“我已经把周家前家主和朱恒之关入了石牢,随时随地都可以处斩。”
“陛下的意思是?”秦入画心心念念的并不是报仇血恨,国主这么一说,她倒是难以释怀了。
“周家没落,已经被米家踢出了青阳十六世家的地盘,而朱家也已经退至第九世家的窘境,为了生存,有些杀戮是不可避免的。我的孙儿是顶天立地的好汉,是干干净净的灵士,一切磨难都是修灵一途中难得的财富。”秦天佑淡漠地说道,“记住!石牢里的人任杀任剐,但是别让那两个竖子脏了你的手、你的心。”
“多谢陛下!该背负的背负,这也是我的担当。请打开石牢吧!”秦入画从腰间拔出了流光双星匕,坚定地踏入了阴森的石屋。
“这孩子!真不适合为政当官!”秦天佑缓缓地品着石榴茶,石屋里偶有告饶声传来,不过一瞬,又化作了两道尖利的悲鸣,他似乎看见了秦入画一刀划过囚徒的咽喉,曾经的恩怨都一并了结了。
……
酉时,秦入画准时来到了饮月轩,陆玄英早已叫满了一座美食,随时准备大快朵颐,她静静地坐到了表哥的对面,思绪仍然沉浸在那场毫无抵抗的杀戮之中,没有多少言语。
良久,她看着面前的干锅黄鳝,幽幽地叹道,“玄英,我杀人了!”
“杀得好!”陆玄英顺手夹起了一筷黄鳝,放入了小表妹的碗里,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杀人?你杀谁了?”
“周家前家主和朱恒之!”秦入画将自己皇宫一日游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表哥,她的心中本不该留着这些沉重。
“杀了就杀了!这是陛下首肯的,放过朱周二家上下数千条人命已是慈悲。”陆玄英又夹了一个红烧狮子头给小表妹。
“虽说冤有头债有主,难道我还要杀掉高紫山和秦震天吗?那样,上官老师和小断该有多伤心啊?我还没死,仇人们就一个个下了地狱,不如放下,以心向佛。”一想到恩怨纠缠的另一茬,秦入画的心顿时柔软了。
“随便!从前你不是最讨厌捏软柿子?听说高紫山已经被上官秋白逐出了门墙,如今靠着摆摊肉搏混日子,而秦震天也拥有了一大群拥趸,日后继任国主也说不定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不能随性就只能适应,国主愿意交出朱恒之和周家前家主,对你已是莫大的恩宠了。”陆玄英看着细细品味的小表妹,这样独处的时光是多么的温馨难得。
“享受美食,享受时光,玄英,我们去雷电雨道吧!”秦入画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