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
那是一只什么脚?那只脚上一根指头都没有,几乎已经成了一个长长的肉球。
“胡公子所言拇指,可是这个!”陈风醉醺醺的说道。
“那老妖婆要我害人,要我取人身上器官,我给便是,反正都是一条废腿,要这些拇指又有何用?”陈风哈哈大笑。
我看着有点心疼,莫不是真像谢英兰所说,这世道太过炎凉,恶人腰缠万贯,好人却寸步难行?
陈风跳下桌子,赤着脚抱着酒壶一瘸一拐走到我身边,“走走走,胡公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说罢便不由分说,拉着我往外走。
陈风一脚踢开房门,放声大喊道“玉婵!玉蝉何在!”
我见那楼下妇人听见呼声,往阁楼上看了一眼,便冲将上来到陈风身边,大惊失色道“陈郎中,你怎喝成这般模样,却是将鞋都脱了。”
“去,去将那石室钥匙取来。”陈风拽着我摇摇晃晃的说道。
“你喝多了,随我去休息。”玉蝉说罢便上来拉住陈风。
陈风拿酒壶的手将妇人的手挡开,“速速取来!”
玉蝉见陈风这般模样,只得转身离去。“胡公子,你且替我扶好陈郎中,我去去就来。”
我站在原地点头。
不一会儿,玉蝉便上来了。看着陈风“陈郎中,真的要打开吗?”
“打开!”陈风又嘬了一口酒。
玉蝉不再说话,只见她用手推了推墙上的烛台,墙便往侧面缩了进去,一条狭窄的台阶出现了。
“陈郎中,打开了。”玉蝉转过身来看着陈风道。
“玉蝉,掌掌灯,胡胡公子,且随我下来吧。”陈风拉着我一瘸一拐的往那台阶走下去。
玉蝉拿着火烛,在前面走着,我扶着陈风。这狭窄的向下的台阶,仿佛深不见底,大约走了有10多分钟,一道红漆木门映入眼帘。
“打开吗?陈郎中”玉蝉问。
“开。”陈风眼镜死死的盯着那扇门,就像是即将面对什么不敢面对的东西一样。
慢慢的,门打开了,我们一行三人,走了进去。在微弱的烛光下,我只能感觉到这个地方不小。
“玉蝉,去点灯。”陈风拿着酒壶的手向右边一指。
玉蝉往右边走去,走到墙边,点燃了第一盏灯、第二盏、第三盏原本黑压压的大厅,瞬间被点亮了。
这是一个巨大的石室,石室中间摆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放了不下于10多个灵位。
陈风拉着我,走了过去。“胡公子,你可知,这都是些什么人?”
“被你杀了的人?”我问道。
“胡公子请。”陈风又喝了一口酒,做了一个让我向前走的手势。
我看了看陈风,走到摆放灵位的桌子跟前,吹了吹那些灵牌上的灰尘,上书爱妻邓书云之灵位、爱子陈书墨之灵位、爱子陈画言之灵位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竟都是陈风家人的灵位。
我回头看着陈风,“这?都是那拉氏杀的?”
“胡公子不急,再随我来。”陈风摆了摆手。
跟着一瘸一拐的陈风向前走去,走到拐角的一个石室门口,陈风站住了。我顺着向里看去,里面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人。随着玉蝉将石室的灯点亮,我也得以看了清楚。
一个小女孩静静的躺在床上,分明是睡着了。再走近一看,小女孩分明是手指脚趾都已不在。那女孩见灯亮了,发出了“咿呀”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身旁的陈风扔下酒壶,也不瘸了,三步并做两步,跑到床前,跪在床边,“婉儿,婉儿,爹来了。”
玉蝉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边,“这是陈郎中最后的亲人了。胡公子,你一定是对陈郎中有什么误会。不,是整个松江府人都欠他的。除了那些被他治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