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里的人看中了孙嬷嬷丈夫的财产,竟威逼孙嬷嬷这个寡妇。
好在孙嬷嬷也不是泥巴捏的,性子也是厉害,好不容易重新跟定阳长公主联系上,得了定阳长公主的庇护,保住了家里的财产。
孙嬷嬷又从族里挑了老实本分的人家过继了子嗣。
孙嬷嬷担心一人护不住儿子,就重新回到定阳长公主身边伺候。
定阳长公主待孙嬷嬷仍然很亲切,对他过继来的儿子也不错,让他去了沈家的族学。孙嬷嬷的儿子早年外放为官,之后孙嬷嬷就全心全意地效忠定阳长公主,再无其他念头。
沈锐的太阳穴凸凸地跳,闭着眼,很是烦躁,“你方才说老二媳妇和云柔,我有说一个字吗?”
“你敢说吗?你有脸说吗?因为你,老二死了,你这辈子就该心怀愧疚,你这辈子就该永远记着老二,记着你身上的罪孽!”定阳长公主双眸猩红一片,死死盯着沈锐,似是恨不得将沈锐脸上每一寸肌肤都扫一遍。
一说起去世的二子沈家全,沈锐所有的烦躁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心上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狠狠撕开,鲜血涌流,痛不欲生。
“你痛了?你沈锐居然还知道痛啊!?你忘了老二是怎么死的了?要不是你非逼着老二娶褚氏那个丧门星,扫把星,老二会死?褚氏就是一根搅屎棍,从嫁进国公府就没有一天安静的!一天到晚跟老二闹,还跟老二说什么本公主不慈,国公府规矩大,她不舒服,非要老二提分家。”
说起当年的往事,定阳长公主眼底布满了泪水,眼前似是浮现出他二子的音容样貌,“老二就是被褚氏那贱人烦得不愿意在家里多待,临近过年竟讨了差事离开京城。谁知就——死的怎么就不是褚氏那贱人!?”
丧子之痛无疑是定阳长公主最不愿意回忆的事,每一次说起这事,不止是沈锐痛苦难耐,她也一样。
孙嬷嬷心疼地扶住定阳长公主的肩膀,嘴唇翕动,哽咽道,“公主您别这样,二老爷最是孝顺,他若是知道您如此,他怕是会不安的。”
定阳长公主悲怆地闭上眼睛,任由泪水在脸上满眼,嘴唇颤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到最后却只有一句,“那也是个不孝顺的,本公主养他到那么大,他却比我先一步走了,让本公主承受这锥心的丧子之痛!”
沈锐挺得直直的,犹如高山般挺立又充满力量的背脊渐渐弯了下来,声音里全是沙哑痛苦,布满细纹的老眼隐隐有晶莹的泪光闪烁,“老二是去了,可云柔毕竟是他留下的唯一骨血了。就是看在老二的份儿上,你也该对她好一点。”
定阳长公主的眼睛猛地睁大两分,伸手指着沈锐,“呸!本公主凭什么要对沈云柔好?她是老二的女儿,可你能从她的身上看出半分老二的影子?沈云柔倒真不愧是褚氏的女儿,娘俩儿真是从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沈锐对此无话可辨,这些年,他也试图从沈云柔的脸上寻找沈家全的痕迹,只是这么多年了,他也不曾找到半分。
定阳长公主此时已经完全恢复过来,不再是沉浸在丧子之痛中,无可自拔的可怜妇人,收回了指着沈锐的手,淡淡道,“本公主知道你这些年明里暗里接济了褚氏和沈云柔不少,只是本公主懒得戳破。毕竟如你说的,一个是老二的遗孀,一个是老二的唯一的骨血。”
沈锐看了眼定阳长公主,深知她肯定还有其他话。
果然——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云漪回来了。本公主不管你如何,就一点,你要是敢为了沈云柔委屈云漪,本公主是万万不会允许的!到时候别怪本公主不给你面子,非要褚氏和沈云柔两个难堪。”
沈锐倒不嫌定阳长公主厉害,说话难听,只是有些奇怪,“你那么多孙女,为何就如此疼云漪?唉——我也明白,云漪的确是个好孩子,可你对她太好了,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