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如歌盯着那人的脸,昏黄的灯光照在他的脸上,熟悉却又陌生。
她记忆中的陆鸿渐有一张清秀但平庸的面孔,性格沉闷不爱说话,丢在人海里一眨眼就会隐没。
而不像现在这样,眼神狠戾,活像一头狼崽子。
鲜血一滴滴沥到地上,应如歌打量着他身上的伤,顿时有种大仇得报的快感。
你横啊,你倒是横啊?
她嚣张道“小王八犊子,叫声爸爸听听。”
陆鸿渐问“我如果不叫呢?”
应如歌钳着下巴的手微微用力,“那你就等死吧。”
陆鸿渐看着她,嘴角扯出一抹诡异的微笑,“你不会让我死。”
“你太把你自己当回事了。”应如歌凑近了些,低声道,“你又不是陆鸿渐,我为什么要对你手软?”
“如果你不救我,我不一定会死,但是这具身体一定会死,他的家人和朋友都会很伤心。”
陆鸿渐耸了耸肩,故作无所谓地道,“也许伤心的人里不包括你,但你忍心看着他们哭泣么?”
应如歌厌恶地捏住鼻子。
这话太恶心人了,是她这个混蛋哥哥的风格。
她确实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死,就像他说的那样,没有人知道真相,陆鸿渐的妈妈和朋友一定会因此伤心。
从选择这具身体开始,他就死死地捏着她的软肋,让她根本没有选择。
应如歌抓着脖子,把面前的人从地上拎起来。
身上的伤口被迫牵动,陆鸿渐吃痛,眉峰拧成解不开的死结。
应如歌直视着他的双眼,目光阴冷,“乐色玩意说话味还挺冲,建议以后照照镜子再出门,苍蝇都嫌你这烂进沼气池的嘴脸崴脚。”
陆鸿渐咳嗽了两声,说“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那个家伙很快就会找到这里,你最好快点帮我恢复。”
应如歌在掌心里凝结出神力,柔和的银色光辉笼罩在陆鸿渐身上,修复着他体表的伤口。
陆鸿渐微微眯眼,惬意道“无双,你心里还是有为兄的。”
应如歌一顿,用力握紧手指,神力化作封喉利剑,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无双是她哥给她取的小名,以纪念她成为唯一一位靠嘴炮得罪整个神界的神明。
无双无双无双,他总是这么叫她,故意提醒她这段不堪回首的黑历史。
应如歌以牙还牙道“杂碎,我告诉你老东西也在这里,我想你撅个大尻勾引他的事情他一定没忘。”
陆鸿渐的脸肉眼可见地拉长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当年他打赌输了,被一帮没良心的家伙撺掇着去撩那个海王,差点闹出血案。
真是的,谁还没点神生污点了,何苦互相伤害。
许聿暗处从走过来,应如歌看到他,向他招了招手。
许聿走到她身旁,低声道“我叫了几只小地精拖着那家伙,但是拖不了多久,他很快就会找到你。”
应如歌微微踮起脚尖,亲了亲他的脸颊,“辛苦你了。”
许聿看着陆鸿渐,明知故问道“你找到你哥哥了?”
“是啊。”应如歌耸肩,“还好,没死。”
陆鸿渐饶有兴致地端详许聿,眼中流露精光,“无双,这就是你的小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