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进屋时,徐涛正在修理一台电视,徐海蹲在地上玩一辆玩具车。徐涛认出了疯哥,刚要站起身来,就被冲上去的蒋子和老猫架住了,徐涛瞪着我们,眼睛里快喷出火来了“你们什么意思?”
“请你回派出所协助我们调查。”疯哥沉声说道,并示意把徐涛带上车。
旁边的徐海听着动静,抬起头来,见我们押住了他弟弟,喊叫着扑了过来,对蒋子又抓又咬,我连忙上前去拉开了他,他又转而来打我,都说疯子的气力惊人,我没敢与他硬碰,只是拖着他。
等疯哥他们都上了车,我趁徐海不注意,也钻进了车里,疯哥开着车一溜烟就走了,我从后视镜看到徐海在后面一直追,疯哥也看见了,加大了油门,好不容易才把他甩开了。
回到派出所,我们把徐涛拷在凳子上,随后,疯哥扯了徐涛一小摄头发,痛得徐涛在那里哭爹骂娘。疯哥让派出所一个民警帮我们看着徐涛,然后把我们三人叫到了外面。
出来后,疯哥取出自己烟盒里的烟,把刚才扯下的徐涛头发放进去,盖上盖子,把烟盒递给蒋子说“痕迹组的同事在耗子床上和床边的血液中发现有两根短发,与耗子的头发长短不符,怀疑是凶手掉落的,你现在把徐涛的头发送到分局去让他们比对一下。”
蒋子拿着烟盒就走了,老猫自告奋勇要审徐涛,疯哥却让他回木材厂去协助文心。
待老猫走后,疯哥点燃一支烟,问我“刚才老猫他们提议抓捕徐涛时,我看你面有犹豫,说说你的看法。”
我把自己当时所想讲了出来,疯哥说“是啊,最近我经常会想,如果当年我是欧阳霏杀人案的主办人,会不会也把它办成一起冤案,所以,即便现在很多线索都指向徐涛,我仍然很忐忑,担心他成为我手中的‘欧阳霏’。”
难怪他支走了老猫和蒋子,他是怕这两人对徐涛的怀疑太重,在审讯时会带有偏见。
我劝他说“疯哥,你也不要太有压力,我们现在只是对徐涛进行一次简单的讯问,不是要定他的罪,先看看他怎么说吧。”
“恩,走吧。”疯哥把手中的烟头扔掉,转身走进了讯问室。
我听着他话音里的疲惫,有些担心,疯哥的心理压力让他有颇多顾忌,这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是他办案会更加谨慎细心,不会轻易定一个人的罪,不好的方面是,就算我们抓到了真凶,疯哥也不敢确定,瞻前顾后,这样会把本来简单的案子弄得很复杂。
进了讯问室,徐涛盯着我们,额头上青筋暴露,显得面相有些凶狠。
审讯其实很简单,主要是几个关键问题,我对他说道“你别有那么大敌意,现在有人指证你,我们只是进行例行询问,你放轻松一些。”
“他妈的,哪个狗日的指证我?老子出去一定要弄死他!”徐涛咬牙切齿地说。
“你别嘴硬,这对你没有任何好处。”疯哥走到徐涛跟前,塞了一支烟到他嘴里,又帮他点燃。
徐涛咬住烟,猛吸了一口,囫囵着说“切!你试试被人冤枉看看!”
“冤枉不冤枉,我们自会调查,你只需配合我们问话就可以了。”疯哥继续说。
兴许是疯哥的语气比较平和,兴许是疯哥给了他支烟抽,反正徐涛没之前那么抵触了,只是不耐烦地说“快问快问。”
“前天晚上十点到十一点,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证人?”我问。
“我在家里睡觉,证人是我哥,你们也看到了,我俩睡在一间屋。”徐涛想也不想地说。
“那今天凌晨三点到四点呢?”我又问。
“答案一样!”徐涛白了我一眼。
我说“你明知道你哥的精神有问题,不能成为法律意义上的证人……”
徐涛果然很护徐海,声调马上提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