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辗转反侧,想着今天出租车上冰蕊关于钟飞的话题,有些含含糊糊,以她多年来对冰蕊的了解,这里面肯定有事!一切都来不及问,回头一定要细细问来。
月儿弯弯照九州,
几家欢乐几家愁。
几对夫妻共罗帐,
几个飘零在外头!
唉……她苦笑一声,哪来的明月啊,今天可是农历八月二十九!管它呢,心中有明月即可,又何必在乎天上有没有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北方的x城,虽然是晚上,但是楼下小花园边扭秧歌的老太太们还没有散场,高一声低一声的音乐让钟飞无限烦躁。客厅里传来播放电视剧的声音。
他从床上做起来,拿起靠在床边的拐杖,小心翼翼地起来,尝试着慢慢行走。刚刚走出卧室,就被正在擦茶几的妻子看见,她马上扔掉手中的抹布,赶紧过来把自己的丈夫搀扶过来,嘴里还不住的骂道:“哎呦,你想出来,怎么不喊我一声。楚云飞这个牲口,真能下得了黑手。这明白的就是借机泄愤!”
“呵呵,我没事了,自己慢慢锻炼锻炼,你不用担心!”
“呵呵,呵呵,你还好意思笑!这次连住院在动手术的钱都是咱们自己掏的腰包。你姑姑和姑父也不说给咱们住院费的钱!你可是被她儿子打断了腿……”
“他们不是手里紧张吗。今年楠楠的病把家里花了不轻。再说,我这不是单位给报销嘛……”钟飞纵然心中对姑姑一家的做法很看不惯,但也不愿意当着媳妇的面说出诋毁楚家的话。
……
同样的时间,楚家一片乱糟糟。楚天阔夫妻半靠在沙上,愁云密布。老两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对着长吁短叹!
通往她们家楼下的小路上,摇摇晃晃,脚步趔趄的走来一个人。他头有些蓬乱,眼神迷离,站在自己单元前,微微咪上眼睛,向上看了看自己家的窗户。窗户里透着柔和的灯光,他的眼光一暗,神色更加落寞。
万家灯火却没有一盏在等他回来,那个冰冷的房子里,再也没有女人等他回来。他先后娶过两个妻子,两个妻子先后为他生下两个儿子。可是如今,他的两个儿子一死一失去联络。第二个妻子也在上个月又结婚了。他人到中年,妻离子散,成了一个孤鬼。
转念一想,他又恨起钟飞来,他从来都没有跟他站在一处过。反倒时时帮衬着绣月!纯粹就是胳膊肘子向外转的小人!还记得上个月,他第二个妻子再婚,听到消息的他大怒,拎着一个铁棍子就去了前丈母娘家。明明他就要打上那个贱人的身上了,却被赶来的钟飞挡住了。那条铁棍生生地打断了钟飞的左小腿……
该!怎么就没有打死他!楚云飞嘴里咒骂着,他一直坚信:凭空消失的绣月母子的去向,钟飞一定知道,甚至参与了。所以就在他扑过来,阻挡他打向贱人时,他就趁机顺水推舟,打断了钟飞的腿。这不,钟飞才出院没几天,他妈妈又让他上门探望。哈哈哈哈,他才不去呢,他要喝酒!喝他个地老天荒不知愁。
夜幕下,他抓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向上挣扎地爬去。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他举起手中的酒瓶,“咚咚”地敲起了门……
第二天早晨,绣月早早醒来,悄悄地起床出去为大家买早餐。
家里热热闹闹的,一个早餐愣被三个女人吃的叽叽喳喳。程慕华和杨辉苦笑地摇了摇头:这就是女人。
另一边,嘟嘟和豆豆两个人边吃饭,边小声叽里咕噜的商量着什么。
果然,刚刚吃完饭,嘟嘟就央求绣月:“姨,我刚来,哪里也不熟,我想让弟弟请假陪陪我……”没等绣月说话,嘟嘟早就被妈妈冰蕊揪着耳朵大骂起来……
最终,两个小鬼头也没能如愿。再有两天就要放国庆长假了,一连七天,够他们两个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