寥无几的车厢中,在无人安慰的暗夜里,她泪水肆意奔涌。
没有人能窥见她的痛苦,没有人能碰触到她的伤疤。她也无需任何人理解宽容,更无需人安抚宽慰。
就哭这么一回吧!哭完便将所有事都抛诸脑后……
下了火车,一阵冷风吹来,她打了个冷战,不由得裹了裹身上的大衣。拉起行李箱向外走去。
十月的北方,清晨四点五十。天还很黑,风也很凉。妈妈和儿子应该正在睡觉。为了给妈妈惊喜,她并没有告诉她今天到家。一会儿出了站还是先找地方休息会儿,等天亮了再回家,免得扰醒了妈妈和孩子。
心不在焉的绣月刚刚走出了站,就有人抢过了她的拉杆箱,待她惊愕的望去,却原来是钟飞。
“你怎么在这里?”
“接你呀,凯旋归来的巾帼英雄。”他调侃道。
“……”绣月无语了。自己并没有告诉他几时回来。
看着她疑惑的目光,他投降了:“好吧,说实话,你那天不需要我打款了,说明你已经订完了货。家里有老有小,你肯定不会在外面多呆。而从广州到咱们这里,就这一趟直达火车,所以我算着日子接你喽。本来还想着,今天接不到,明天继续来。没想到第一天就逮住你了……”
看着笑语晏晏的钟飞,绣月心中一阵温暖。
这时,钟飞也注意到绣月哭地微红的眼。笑容淡了淡,眼中有了丝丝的心疼。
火车站广场旁边的美国加州牛肉面24小时营业餐厅里,空空荡荡的,只有两三桌食客。
绣月和钟飞面对面地坐着,边吃饭,边把在广州生的事情,细细的说来。直说的钟飞目瞪口呆,连称稀奇。
最后,她又拿出一些新订的货的图册,低声商议起来……
看着眼前自信飞扬的绣月,钟飞几次欲开口,最终都默默地咽了回去。天知道,绣月走后,他的心里有多空荡荡。现在看见她坐在自己对面,正好!
只是为什么她偷偷哭了,生了什么事情吗?还是她在自哀自伤,只可惜,自己注定无法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也无资格把她搂在怀里,为她遮风挡雨。甚至连问候关心的话还要再三斟酌后才能说出口,免得给大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
整整一天,绣月就在家里休息。
自打一进门,老妈就落泪。儿子倒是高兴地抱着她,再也不撒手。绣月也是心里难过的很。她知道,她如今是这个家里的顶梁柱,也是精神支柱,她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抽出时间多陪陪他们祖孙俩……
可是,天不遂人愿!
就在绣月从南方回来了一个星期左右,她订的灯具就开始66续续到货了。
这天,正好工艺品店里补得货也到了,她就让灯具安装师傅一块儿帮忙拉回来。谁知回来的路上撞上了横穿马路闯红灯的一个三十多岁的外地男子。
&n送医院了,安装师傅和三轮车被暂扣。现在通知她拿钱去医院缴费,交警还在医院等着呢。
绣月的头“嗡”的一声,晃了晃身子,差点没站住。
……急匆匆给钟飞打了个电话,然后拿着钱去打的奔向医院。
赶到急诊室,人已经检查包扎完毕。左臂和左跨擦伤,左脑后有一个磕碰的口子,缝了五针。所幸没有生命危险和骨折。
这边交警正跟绣月和受伤的行人调解时,急诊室外面传来了一阵哭声,有远到近:“哎呦,孩子他爸……你可不能死啊……”
门一开,冲进来一个三十左右的妇女,身上穿着食堂里的工作服,跌跌撞撞,哭啼啼的闯了进来。
交警:“……”
医生:“……”
绣月“……”
大家一阵无语。
那个女人,闯进来后,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