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一路疾驰,绣月一路昏昏沉沉。
她脸色憔悴,浑身无力,浑浑噩噩。一闭上眼睛,就好像耿寄秋站在眼前。他一会儿是旧日的装扮,一会儿又是钟飞的装扮。一样的面孔,俩样的心肠。让她渐渐地分不清哪个是耿寄秋,哪个是钟飞!
随着火车的晃动,绣月又迷糊着了。
钟飞和程慕华担忧的看了一眼盖着薄毯子的绣月,低声的说着话。
突然,绣月的头来回晃了几晃,似乎有些不安和挣扎。
“你到底是谁?”她努力的挣扎着,瞬间满脸泪水。
“是你吗,寄秋?你是钟飞?……你到底是谁?……不要走……”
钟飞:“……”
程慕华:“……”
俩人一时目瞪口呆。
显然,她又在做噩梦了。一路上都是这样,睡不安稳。满腹疑虑的程慕华正在犹豫要不要喊醒她,她却又恢复平静,继续睡去。
程慕华小心得帮绣月盖好薄毯子,然后脸色不善地看了看钟飞。
钟飞:“……”
他无奈地苦笑着说:“程老弟,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和弟妹真的没有别的关系。我有妻有子女,并且楚云飞是我表弟,我们真的没有什么。”
程慕华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他心里也明白,可能是眼前的这个钟飞长得太像那个耿寄秋了,会让绣月不时的产生一些错觉,最后造成精神上的刺激。
看来,以后不能让他多接近绣月了,他心里暗自下决心。回去后,就想办法说服绣月的爸爸妈妈,尽量减少他们的来往。绣月的父母本来就对楚云飞家的人和亲戚都不感兴趣,所以阻隔他们见面,应该不难做到。
钟飞此时表面上平静无波,内心里却狂澜顿起:
绣月的梦里有他!肯定跟那个耿寄秋有关系。但他心里还是有一丝甜蜜。
……
火车还在疾驰,绣月早已醒来。
情绪异常低弱的她,用手托腮,看向车窗外。
已经是下午了,日头偏西。因为是隆冬的关系,太阳并不刺眼。远处的群山在淡淡的云雾间时隐时现,随着火车的前行而渐渐远去。而绣月的心情确是异常的沉重,她不由得想起了这几天的怪异梦境。
已经连续两个晚上了,时常昏昏沉沉,困意绵绵,基本上都是挨着床就能快睡着。
一睡着就做梦,梦里必定会出现耿寄秋!
这很反常!尤其是刚才,睡梦中耿寄秋好似如约而至。依然如生前那般羞涩文雅,瘦瘦弱弱,含情注视!
他有些犹豫,又有些期待。像是在嘱托她什么,又像是在极力表白什么,可惜他们之间隔着一层似烟似雾似纱的东西,不但看不清楚对方,更是连对方的声音都听不到。突然他又换成了钟飞的打扮和型,张开双臂,想要拥抱自己……
绣月明白,这一切极可能在预示着什么!可是自己虽然学了这方面的东西,但是却不能,也没能力为自己看事,也这是门里的规矩!
她下定决心要寻人帮自己看看。
如果真的是耿寄秋在那边遇到了什么困难,那她不计一切代价,都要帮助他的。
山川载不动许多愁,绣月一声叹息,为自己、为耿寄秋、更为这逐渐逝去的青春年华!
绣月的沉默和心事重重,让他们心中百味杂沉。
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劝解。
……
火车终于到x市了,一行三人出了站口,就现楚云飞和钟飞的爱人来接站。
大家一碰面,楚云飞见到肚子已经隆起的绣月时暗吃一惊。待看清与绣月同行的还有程慕华时,随即脸色阴沉的几乎拧出水来。
好在钟飞在宾馆里早就跟自己的爱人说过了巧遇绣月和程慕华的事,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