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剧痛,她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是他!果然是他!
分手半年来,彼此再没有联系过。虽然这就是她要的结果。可是当这份结果摆在她面前,她才知道自己根本就承受不了……
她轻轻甩了甩头,努力让自己情绪平静些。终于还是忍不住抬头向他看去。
他也正在看她……
此时一切都是梦幻,一切都已凝固,一切都在朦胧幻化,一切都成了一场快速演出的电影,往事一幕幕飞快的从眼前晃过。
此刻她和他,能从彼此眼睛里,读懂太多的情感。她刻骨的相思与惊愕。他苦楚与不甘甚至仇恨……
她和他就这样久久地对视着,用眼睛交流着。此刻,一切语言都成了多余。是的,多余!
眼前的她,是她却又不太像她。她的眼睛像是一潭深水,水底是诉不尽的哀愁和相思。
眼前的他,不太像他却又是他。不再像过去那样时时刻刻把自己收拾的玉树临风,他不像过去总是连眼睛都带着笑的看她。
“噫,你们认识?”大王女疑惑的皱了皱眉头。
“哦,不认识,我只是知道她在干什么。”程慕华温柔地对大王女说。
“你们啥时候结婚,订日子了没有”
“大王女,你女婿是干啥的……”
“哎,你可要对我们大王女好啊,人家可是教员。大学生类……”
……
绣月心乱如麻,她想把余下的柴添上,等烧完了就可以闷碳条了。过去,挖坑烧柴闷碳条都是程慕华在帮她做。她只负责指挥。他说过,她的手沾天地三分灵气,是不舍的让她干粗活的。他曾经是那么的疼她……
现在,咫尺天涯。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已经是路人了……
“呲……啊……”绣月疼的深吸一口气。猛的撒开手扔掉手中燃烧的火棍。她疼的整个右臂都在颤。火棍把她的右手掌和前臂烫起了数个泡。有的地方甚至都破了皮,烫地红红的皮肤裸露在空气中,疼得她紧咬着嘴唇,控制自己不发出任何呻吟。
幸好大家都在跟大王女他们说话,没人注意这边。
只有程慕华听到了那声惊呼。他心一沉,刚想要扭头,却强迫自己,狠下心来不去看她。
绣月苦笑着把挽着的袖子放了下来。笨拙地用左手拿着小铲子把逐渐熄灭的柴火的灰烬扒开。
大家看见都围了过来,帮着她把枝条棒棒放在灰坑内排好。用灰烬的余温闷上,两个小时后就可以挖出来。绣月跟大家打了声招呼,就回家了,只等两个小时后再来。
大家都很兴奋,谁都没注意绣月的脸色有多难看。更没人注意她放下的长袖。
只有程慕华紧抿的嘴唇,不再说话。他偷偷地瞟了一眼走出了十米开外的她。他知道,她刚才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极有可能烫伤了。他不是恨她吗?不应该幸灾乐祸吗?可是为什么他高兴不起来……
“啊……疼……”绣月呻吟了一声。
“烫的这么厉害,以后每天换药,不能着水,千万注意不要发炎了……”
似有预感,绣月猛的回头。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那里,见她看过去,他把脸扭向柜台。
“你好,买两瓶枣花佳,两包酸梅干”
医生的媳妇赶紧过去拿东西……
“哎,慕华,一扭脸看不见你了,问了别人,才知道你来这里……”
“知道你爱吃酸梅干,特意给你买来了”
“你真好……”
绣月妈妈这才注意到,噫这个小伙子怎么这么面熟?
绣月的伤口已经处理好,没有顾上回应妈妈的疑问,催妈妈结了账就往外走。她敢打包票,他是故意来门诊堵她的,他猜到了她受伤了。他还在关心她,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