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王殿下,时局有变,皇上有难,恳请明王殿下勤王求驾。”梅邺跪附于地,恭敬地以双手呈上炎献的亲笔书信。
“献有难,献有愧皇叔,恳请皇叔不计前嫌,速出兵,勤王。”
炎绍一笑了之,问了梅邺金州近况,梅邺痛心疾首地说道“是谁都没想到的结果,晋王炎容谋反,朝中一半势力已被晋王所扼制,皇上最为亲近的侍卫清朗倒戈随了晋王,将皇上多年布局下来的江湖势力以不费吹灰之力尽数瓦解重组后成了他的外援力量。”
尚在西衡的时候,炎绍自时桀口中得知,当初南韩政变时,时桀曾和借他死士的幕后之人有过一次接触。
时桀说,那人虽然身披黑袍斗篷,未以真面目示人,但是,他看那人身形长而消瘦,并不时地伴有咳嗽之声,似有寒疾;他还说,那人说话的声音温柔缠绵,像似指间滑过琴弦,听了有余音袅绕之感。
联想当初炎容与我们前后南下养病,后他借年家小姐出走寻找之由,离开了滇州,那时,他应该是继续南下,入了南韩境内,与时桀取了联系。
炎容谋反——
似乎是一个永远都不可能会发生的笑话,又似乎觉得这一切又过于合理了。
我在得知炎容就是那个幕后之人后,一刹那时的确不敢相信,难以接受,没过多久,我又很快地接受并消化了这个事实。
我有时也会自问,如若我是炎容,当天时地利人和,一切条件成熟之后,是不是也会做出与他相同的选择?
我的答案是——会。
所以,我对梅邺的义愤填膺并无多大感同身受,让我足够好奇的是清朗的倒戈,据我所知,清朗与炎献不但有少年情谊,听说还有姻亲关系,他对炎献素来忠心,他怎会背叛炎献?
不过,我并不着急知道答案,因为,我知道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只是,经历一番世事历练,教我知道,不论是炎献,还是炎容,又或是清朗,这些个在金州与我有或多或少关系的人,随着各自的利益冲突已渐趋退出了曾彼此努力坚守过的友情。
我知道再见的时候,我们都将不复当时初心,但是,我还是无比期待与他们的见面。
等待见面的过程并不漫长,炎绍在获梅邺求救后的第三日就领兵直抵金州,去往金州的路上,跟随炎绍的队伍也逐渐壮大。
到达金州城外的时候,炎绍手上,不算上已经潜在金州城内能以一敌百的银虎军力量,他已获八万大军。
这就是炎绍,拥有一呼百应之力的炎绍,是多少人想要拉拢的力量,也是多少人想要除之忌讳的力量,我们是由炎绍基本抑制了金州暴乱之后,再由他派人接入金州明王府邸的。
金州城虽然得到了控制,但是炎献仍被炎容的人软禁宫中,来往宫中的消息并不明朗,炎绍也不敢冒然入宫,他惟有与守在金州以南的炎容取得联系,想办法再进行和谈。
“阿绍,我能与你同去吗?”
炎绍看着我,思忖了一会,点点头道“此行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一同前行。”
自金州城往南行了二十几里路,提前收到炎绍邀约的炎容已经在一处坡上凉亭等候着我们,他的身旁站着清朗,我们隔着春天的芳菲,微笑对视。
炎容的变化并不大,除去一脸的风尘和倦意,他仍是云一緺,玉一梭,淡淡衫儿薄薄罗下裹着一袭病态,还有他阴柔华美的绝世风貌。
他还是朝炎绍行了一礼道“皇叔。”
然后,他笑着看我,眉眼几次舒展,最后隐去眼中温柔,只道“阿言,一别已近两年,却是江山依旧,风景依稀人别样了。”
“王爷,你好吗?”我上前一步,仔细端详他,他的气质本就忧郁,如今,乍一入目,比起过往的确多了几分凛冽之势,但是,他眼里的忧思比起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