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着我,轻声呢喃“无须讨好,你本就美好。”
自我怀孕以来,他极力克制,今晚,他似乎有着难以抑止的冲动,他看着我的眼睛里闪烁着足可燎原的星火,我一手推着他,另一手抚着肚子。
“我怕伤着孩子。”如此拒绝他,我也是万般不忍。
他捏着我的下巴,咬着我的耳垂,灼热的气息喷涌在我的脖颈之间,低哑的声音在我的耳廓处环绕。
“今天和你兄长聊起过,他说,你已四个月了,胎象已经稳定,咳……只要我动作不要太大,用力不要过猛,已无大碍——”
“啪——”的一声,我用力地打在他的肩膀上,又羞又恼地说道,“你……你竟然和兄长聊这个,你真是……真是不要脸。”
炎绍抓着我的手,一脸无辜又无赖地说道“为夫已经忍了快四个月了……”
“所以,根本就是什么聊起过,分明是你主动向兄长问及此事的,对不对?”我抽出手,继续捶打他,“你真是的……”
“夫人都是快做娘的人了,还是如此怕羞。”他抓着我的手,亲吻了一下,眨着眼睛,又问,“难道夫人不想吗?”
“你……”我的脸瞬间涨红,轻轻地踢了他一下,“无赖!”
“哪家无赖夫君能忍上四个月不碰自家夫人的,”他复又抱紧我,继续咬着我的耳朵道,“那画册上,有好几个姿势都是不用压着你的肚子的,夫人放心好了,为夫会很小心的。”
话音落下,他再也不给我说话反驳的机会,我和他万般小心,极力护着腹中胎儿,虽然不似以往这般姿意忘情,但也十分尽兴满足。
事后,炎绍笑着调侃我“夫人可还满意?”
我知他又要开始逗弄取笑于我,便轻过身不再理他,他便从背后抱着我,央我再陪他说说话,我又转身面对他道“保证不取笑诓骗我才与你说话。”
“好好,谨遵夫人之命,”说着他就将胳膊伸了过来,我笑着枕着他的胳膊,他替我理顺头发,亲了亲我的额头道,“令仪,最近太忙了,冷落你了。”
我摇摇头,攀着他的脖颈,依附在他的胸前,说道“我知道你是为了帮助兄长,我知道你辛苦。”
炎绍笑着摇头道“我之前还担心文天做惯了郎中,让他做皇帝是不是为难他了,现在却发现,他骨子里还是隐藏着一些与生俱来的悟性,你父皇对他近日的表现也倍感欣慰,他已定于下个月初十禅位于你兄长。”
这个决定应该是意料之中的事,父亲的身体每况愈下,随时感叹惊恐自己会猝然离去,所以,他似乎是在时间赛跑,他要尽快让兄长成长,有独挑西衡大梁的能力。
“还有,时桀……”炎绍顿了一下,看着我,我点点头,示意他直说,“不知中了何人的箭,摔下了悬崖,已亡。”
“哦。”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我的心,亦是毫无波澜可言,“他虽然一心想要活下去,试图逆袭,但最后闭眼的时候,我相信,他是解脱了的。”
我记得炎绍曾说过我善良,很久很久以前,我一直觉得自己勉强也算得上是心善之人,但自我恢复记忆以来,我对待曾经伤害过我的人,并无存过半点犹豫心软的念头。
那些或是于我有血缘关系的人,或是于我有着情感羁绊的人,我对他们的死顶多也只有一丝感慨,许多时候,我都会自问,我是不是个天性凉薄之人?
像时桀,当日我给炎绍传递的信息就是——
答应他,以他的命交换一个秘密,也可遵守承诺,不会再追杀他取他性命,但放走他以后,时彧对他的行踪却非我们能所掌握。
炎绍只答应他不杀他,可没答应,会护他一生周全,所以,他跌入悬崖致死或是其他什么死法,亦是必然结果。
——从此,那个明亮俊美的少年就成了前尘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