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绍俯首亲了我一下,怜惜地抚着我的脸庞,说道“就是记着你说自己是世间浮萍之人,不知从何处来,也不知要去向何方,如若无钱财傍身,安置家业,往后余生要如何得以生存,你可知,当时我听你如此一说,心中已经有了怜惜之意,我深知你处于当下,并无任何安全感,令仪,我那时便有了想保护你的想法。”
我抓着他的手,轻声问他“那时,你才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了吗?”
炎绍笑而不答,故意卖着关子,继续他的话“来南韩路上,我与你互通情意之后,我便想着要尽快娶你为妻,我那晚就想好了,当你成为我妻子的那一日起,我便不会再让你为生计奔波发愁。后来你恢复了记忆,又得知你的身世,更加坚定了我要让你获取足够安全感的想法。令仪,我的想法也许有点片面,我觉得,除了给你我所有的爱之外,我还应该让你掌握知晓我的所有。”
我的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了下来,为他记着我曾经说过的话,也为他在我的话里读懂了我对人世和未来的恐惧和迷茫,更为了他能为我的这份恐惧和迷茫一路护航。
“令仪,怎么哭了?”他一边亲吻着我眼角的泪珠,一边说道,“从此,我们便是彼此的依靠,你不用再害怕自己不知要去向何方了。”
此刻,我无法言语,脑海里想起过往的一些人和事,又在泪眼朦胧中看清了眼前的这个人,觉得自己是真正经历了一番前世今生。
“你就不怕,我有一天会背叛你吗?”人人都说他心思缜密,擅谋略精细算,将心比心,如果是我,我觉得自己都未必会做到地对一个人如此毫无保留的坦诚相对。
“我相信你,也相信自己,我喜欢与你坦诚交心的感觉。”
“阿绍,我要如何回报你对我的爱及信任?”
我一直是个对未来报有居安思危之心的人,因为我从来都不乐观,不管是失去记忆前的我,还是失去记忆后的我,那些经历早就教会我,对未知之事不能过分盲目乐观,要永远都保持一颗警惕之心。
可此刻,我躺在这个男人的怀里,我仰望着他,心里却有着无比坚定的信念,我爱他,我相信他,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坚定的信心,这种坚定的信念就像每一个人会相信明天的太阳会照常升起一般,是必然的一种现象。
“我们早已合为一体,已无须再分你我,又何来回报一说。”
我与他不再言语,却一直紧紧相拥,直至马车抵达西山的行宫。
下车的时候,天色已晚,因为炎绍提前做好了安排,所以,行宫里的婢女侍从早已给我们备下膳食。
因为用膳时多吃了一块米糕,炎绍怕我积食后不宜泡温泉,便牵着我的手漫步在灯火昏黄,落花飘然,烟霭纷纷的行宫内。
炎绍会不时停下脚步为我摘去沾在鬓之间的白花粉蕊,我也会踮起脚尖替他抚去落在他眉眼之上的扬絮花粉。
我与他会在深情的对视之间就会情不自禁地拥吻对方,我觉得自己的内心变得越发柔软丰盈,也从来不曾体会过岁月静好带给我如此温暖的幸福。
待我们执手往回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琴音,如晨曦初绽时第一滴露珠落于荷叶之间发出无声胜有声的回旋之音,乍然收音后复又挑动琴弦,好似在诉说一段缠绵悱恻,百转千回,如痴如醉的情事。
我与炎绍相视一笑,执手相前,循着琴音寻去——
闲庭之下,斜风撩夜,花帘垂幕,绿稀红密,但见面容倾城,身形婀娜,舞姿蹁跹的女子身着金缕玉衣,蓦然回首,对着炎绍嫣然一笑,眼神摄人,身姿撩人,便连身为女子的我都觉得此情此景映着此人着实是美艳得过分了些。
“翩翩,飞飞拜见王爷王妃。”跳舞的翩翩携着弹琴的飞飞双双跪拜在我和炎绍的面前。
我见此情景,心中也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