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羊腿,给许勋出了一个更黑心的主意,“哪一家的工坊,第一次纺出来的毛料是合格的?”
“你们不会想法子,提前把那些不合格的毛料盘下来?”
许勋却是有些想不通,“可是兄长,就算这种毛料再怎么不行,那胡人还不是宝贝得紧?”
“再加上兄长去年拿了南郑工坊产的下等毛料去糊弄胡人,那些大族,哪个不人精?他们怎么可能放手?”
这个时代羊的养殖,本就远比不过后世。
更别说羊毛的产量和质量。
别看平襄有五个毛纺工坊,但真要比起体量来,它们未必能比得上南乡工坊的一半。
陇右的羊毛,一半要被官府收去,其中绝大部分是给南郑工坊。
但南郑工坊那种官营,管理理念、管理方式,还有生产效率,乃至对市场的敏锐,远远不能与南乡工坊相比。
更别说南乡工坊还有李慕这种顶级ceo。
所以南郑工坊每年所产的毛料次品率很高。
真论起质量来,南乡工坊的毛料精细程度更是甩南郑一大截。
冯永“呵”地一声冷笑,“这种事情,护羌校尉府做得,别人也能做得?”
去年的时候,陇右多少胡人部族吃不上饭,穿不上衣?
护羌校尉府去年那样做,是为了大局,是为了胡人兄弟们能有御寒之物过冬。
你们民间也想这么做,问过护羌校尉府的意见了吗?
拿着烂毛料去糊弄胡人兄弟,真出了问题,引起不满,你担得起吗?
真从政治角度上来说,护羌校尉府也不会允许世家大族与羌胡搅和到一起。
伸手斩手,伸脚剁脚。
给了他们这么大的利益,不是讨好他们,而是借他们的路子,去开通魏国、吴国,乃至草原、西域那边的道路。
内销是不可能内销的,在天下统一之前,是不可能让他们内销的,只有出口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内销的权利,只能掌握在自己,咳,咳,官府手中。
“啊?”
许勋听到这个话,瞠目结舌。
他实在想不到,这种事情居然还有这等说法。
他有些看不明白。
“你不懂。”冯永摆摆手,“你只管去找你嫂子,她们会安排。”
以原料产地与产品倾销地作为诱饵,半强迫世家大族向外扩张,让他们产生统一的强烈念头。
这种概念,以许勋的智商,搞不明白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以张星忆的政治天赋,在学过自己书箱里的东西后,可能会懂一些。
“哪个嫂子?”
许勋倒也没真想着能搞懂里头的道道。
因为虽然听得不太明白,但总觉得有些渗人。
兄长的阴毒,啊,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兄长的深谋远虑,那是众所共睹的。
“还有哪个嫂子,自然是张,嗯,你们不是只有一位大嫂吗?”
许勋恍然,“懂,我懂!我都懂!”
“你懂个屁!”
看到许勋那暧昧的神色,冯君侯气极败坏地骂了一句。
这混蛋居然让自己不小心说漏了嘴,当真是罪不可赦。
“先去平襄找关大嫂说明白,然后再去南乡找李慕。”
冯君侯把“关”字咬得极重。
“平襄工坊所要用到的织工和那些杂工,现在都是南乡工坊负责供应。”
“谁家要是连个烂毛料都不卖给我们,那……李慕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许勋点头如小鸡啄米,“明白了明白了,关大嫂和李大嫂!”
冯永大怒,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