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下来,连陇右都督府的人都知道,护羌校尉府的士卒顿顿都在吃肉。
张嶷想了想,若自己是丞相,大不了把金城归护羌校尉府治下。
反正谁都知道君侯善谋善战,麾下虎狼之士,守金城不正好合适?到时候你不得负责修城?
修城的钱粮从哪来?
那必须手头有五六万牲口,同时治下还有十数个草场,五个毛纺工坊的护羌校尉府啊!
如此看来,君侯……果然还是深谋远虑啊。
营寨里的冯君侯正在盘算自己的钱粮,正在渡水的张华却有了一种不详之感。
“将军,将军,不好啦!”
有小校慌里慌张地从后头赶来,甚至还因为跑得过急,在水里又使上不上劲,小校一下子就在水里跌倒,扑腾了两下,没站起来。
“速扶他起来!”张华连忙吩咐道,同时急声问道,“出了何事?”
被亲卫扶起来的小校脸色苍白“将军,汉军,汉军追上来了!”
小校的一番话,让张华如坠冰窟。
明明是凉爽的水流,似乎突然变得冰冷无比。
张华甚至不愿意相信小校的话,嘴唇哆嗦着“不可能!汉军正在攻打榆中,根本没追上来!”
这魏延有病?是有病的吧?
我特意在山关那里驻留一晚上,你忙着攻打榆中。
我离开了山关,你追上来?
难道你半天功夫,就打下了榆中?
不可能,不可能的!
绝望之下,得到了无限的希望,然后再从无限的希望中落入深渊,起起落落,那种被人玩弄于股掌间的感觉让张华再也承受不住。
再加上日头酷烈,他只觉得胸口沉闷无比,猛地喷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统帅犹然如此,更何况底下的士卒?
“蜀军从后头来啦!”
还没有渡水的魏军惊恐万分,从前头的士气如虹,一下子就崩倒如山。
不患寡而患不均。
前头汉军已经让开了道路,同袍又有人已经到了对岸,自己凭什么还要留在这里?
不用后头的汉军驱赶,魏军就争先恐后地跳入水里,有不少人自相践踏,甚至有人倒在水里,被后头的同袍踩到水里,再也起不来。
后头的混乱很快传染到了西岸。
此时领军把汉军逼回营寨的金城长史张就,正在汉军营寨西边布置防守,以防汉军作困兽之斗。
同时他正准备派人去与族叔联系,就听到前方河岸响起了巨大的喧哗声。
“怎么回事?”
张就一时不知道前头发生了什么,大声喝问。
还没等他弄清楚状况,原本从东岸过来,防守在营寨东边的魏军已经开始动摇起来。
“蜀军从后头来了!”
跟在后面匆匆爬上岸的魏军惊惶失措地喊着。
本以为已经被逼回营寨不敢出来的汉军,此时突然鼓声大噪,从营寨里射出一阵密密麻麻的箭羽。
同时寨门大开,恢复了部分体力的汉军再次冲出来。
守在寨前的魏军因为后方混乱,军心本就动摇,偏偏张华吐血晕迷,一时间没人指挥。
被汉军一冲击,再加上后头又没人过来支援,于是没抵抗几下,就跟着崩溃了。
甚至有一部分人被逼退回河里,淹死了数十人。
张华所领的大军终于完全混乱起来。
“稳住!不要慌!”
派出去试图维持秩序的本阵士卒,被汹涌的溃兵卷走不见了。
混乱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了。
“快,快去寻太守!”
张就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