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的游楚已经开始拍着案几,打着节拍“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紫。半卷红旗临易水,霜重鼓寒声不起。”
声音越发地高昂。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
如是再三,方才停歇下去。
唱完后,游楚看向冯永,“此诗乃是从蜀地传来,但未明是何人所作,某听闻,蜀中能作此等文章者,唯有君侯。”
“楚酷爱歌舞,初闻此文,曾让府上歌伎唱三日而不绝,只恨不能与作此文之人相识,以抒胸中之志。”
游楚越说,语气就越是迫切,目光灼灼,“不知君侯可否能为楚解惑,此文究竟是何人所作?”
兴汉会在大汉天子亲迎大汉丞相的时候,拿出这首诗大声诵读,当时并没有说明作者是谁,后来虽流传出是会首所作。
但冯永从来没有在公众场合亲口承认过。
此时游楚问起,冯君侯脸上有些发烫,干咳一声,酝酿了一下情绪,这才长叹了一口气,“这首诗,我宁愿从来没有,嗯,没有写过。”
“此等佳文,君侯还有哪里不满意?怎么会有不曾写过的想法?”
得到了冯永的承认,没等游楚说话,公孙徵就迫不及待地插嘴道。
“我怕啊,怕游君念这篇文给我听,是欲为曹魏守节。”说到这里,冯永看向游楚,“却不知游君在守襄武城时,有没有念过这首诗?”
“好!”游楚一拍案几,脸膛已经变得发红,看起来很是激动,只听得大声道,“冯侯实乃吾之知己也!”
“实不相瞒,当初站在襄武城头,看着城下的大军,某确实念过这篇文章!来人,上酒,且让吾敬冯侯一杯!”
看着这个规模不小的府院,再听到公孙徵先前所言,冯永就猜测出游楚不是一个安于简朴之人。
此时听到他让人拿酒上来,倒是不意外游府上有酒。
心里反是感叹,以蜀地之繁华,亦不得不禁酒;然以曹魏的陇西之地,却是仍可酿酒,可见两者国力差距。
关姬看到游楚亲自给冯永倒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眼中仍是露出担忧之色,示意冯永要小心。
冯永给了她一个安慰的眼神。
再看到游楚正欲举杯,却是阻止道,“且慢,我此次上门,乃是有一喜事,欲告知游君。待我说完这喜事,游君只会更开怀,到时再饮这酒,只怕会更有滋味。”
游楚“哦”了一声,失笑道,“没曾想某竟然还有让冯侯亲自前来道贺的喜事?”
“游君父母早亡,有一兄长亦在早些年病故。如今家中唯有妻一人,妾二人,儿女一对,不知对否?”
游楚听到冯永这些话,脸色大变。
“君侯这话是何意?”
冯永注意到,他的手扣住案几,同时身子还在微微颤抖。
“不要紧张,”冯永淡然一笑,“游君的家人,若是某没说错,那么现在就已经全部到汉中了。”
听到这个话,游楚猛地瞪大了眼,眼中尽是不可置信。
“此话当真?”
这一回不但游楚,就连公孙徵亦是忍不住了,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骗游君做什么?”冯永微微一笑,“我这一次来,就是让人护送游君回汉中与家人相聚。”
游楚猛地站起来,他的嘴唇在颤抖着,定定地看着冯永,显然想要说什么,可是一时间又说不出来。
最后对着冯永深深地行了一礼。
“太好了,仲允,这下你不用再担心了。”
公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