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我且问你,你与那关东世家,可是常有钱粮上的往来?”
夏侯楙一听,双腿一软。
“陛……陛下,那,那都是臣为了能补齐关中的存粮,所以这才跟他们,他们……”
他的牙齿在格格作响,话都说不利索了,“他们……约定好,买上一批粮食。非是有意结交啊陛下!”
夏侯楙想起自己拿了陇右的毛布,翻了一倍卖给关东世家之事,身上就是汗如雨下——听说陇右的毛布,是从汉中所产?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能从关东世家手里拿到粮食?”
曹睿看到夏侯楙这副模样,皱了皱眉,夏侯惇生前好歹也是武皇帝最得力的左膀右臂,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儿子?
夏侯楙感觉这就是一个选命题。
“能……不能……臣,可以试试,也不知道能不能……”
“究竟能还是不能?”
曹睿实在是忍不住了,不耐烦地问道。
夏侯楙咬了咬牙,“臣与他们在以前,倒是有过粮食买卖,而且今年还约定了,从他们那里买一批粮食。”
自己与关东世家的交易,只要有心,肯定能查出来。
所以瞒是瞒不下去的,还不如直接承认了。
事实上,夏侯楙与关东世家的关系远比曹睿想像中的要亲密,毕竟毛布毛衣这类东西,在关东世家那里,简直不要太紧俏。
这年头又没有棉花,偏偏又逢小冰河期,连淮河那边都下雪结冰了,更何况淮河以北的地方?
所以只要夏侯楙能搞到毛布毛衣,关东世家就随时能给他调粮食过来。
“他们愿意卖粮给你?”
曹睿站起来,又问了一遍。
“是。”
夏侯楙只觉得自己的贴身衣物已经变得湿漉漉的,他知道,这一回赌对了。
“好!我再问你,若我让你去都督徐青二州,你可愿意?”
皇帝突然抛出一个让夏侯楙如闻惊雷的问题。
他有些不可置信地抬起头。
都督徐青二州?
那不是比都督关中还要权重?
曹睿没有去看夏侯楙,来回走动,自顾自地说道,“夏侯家与曹家乃是姻亲,大魏能立国,你们夏侯家居功甚多。”
“两家说是血脉相溶,那亦不为过。大魏只要在一日,你们夏侯家就仍是最重要的国之柱石。”
“如今国家正是需要夏侯家鼎力相助之时。”曹睿停下来,看向夏侯楙,“你与关东世家有交情,故我这欲派你去都督徐青二州,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夏侯楙感动得无以复加,趴到地上,再次叩首,“陛下宏量,臣岂敢不效死?臣定会劝说关东世家,以大局为重,无为亲厚者所痛,见仇者所快之事。”
曹睿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若是夏侯楙当真安抚好徐青二州的世家,那就不枉自己饶他一命。
想到这里,曹睿从案上拿了一个宗卷,递给夏侯楙,“此乃审查你不敬之事的案宗,如今我便交与你。”
“至于清河公主奏你不敬之事,我会让内侍去给她传谕,让她以后不得再轻易相信小人之言。”
“臣谢过陛下!”
夏侯楙流着泪高呼。
皇帝的这个做法,很明显就是在敲打清河公主,让她安分一些。
同时也表明,清河公主再也无法管到自己。
想到这里,脸上泪痕未干的夏侯楙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那岂不是说,自己若是再养伎妾,清河公主也只能干看着?
谁也没有想到,从关中被押送回洛阳的夏侯楙,最后不但死,反而是从安西将军迁成了镇东将军,而且还持节都督徐青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