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远处有两拨人正在争吵着什么,不少人手里还拿着农具在挥舞着。
“兄长,这是……”
“抢水呢。”冯永脸色难看,“从渭水里抽出来的水,有人想要独吞。”
话音刚落,只见两拨人就开始推搡起来,甚至有人举着农具互相威胁。
李遗听到这个话,也不禁皱了皱眉,“这等事情,只怕得赶快找乡老调解一番。”
“乡老?”冯永冷笑一声,“只怕乡老家的人都在那里头。”
田里的粮食就是命根子,以前水渠里没水,大伙都靠自己挑,能挑多少都是自家的事。
但在干旱的时候,水渠了来了水,抢水那就是必然。
乡老?乡老家里就不种地了?
只怕种得比谁都多。
眼看着两拨人正要打起来,只听得突然又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不知什么时候,从另一个方向冲出来一批骑兵。
李遗脸色一变,“胡人!兄长,快走!”
冯永摆摆手,“不急。”
胡人骑兵直向着那两帮人冲去,嘴里叫着让人听不懂的鬼话。
准备抢水的两拨人看到胡人冲杀过来,吓得连忙就要逃窜。
只是两条腿哪跑得过四条腿?
有些跑得慢了,被胡人连抽了几个鞭子,被抽得皮开肉绽,哭爹喊娘的。
只待那些人四处全部逃散,胡人一声呼啸,又自顾骑着马跑了。
李遗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这……这胡人……”
“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冯永重新坐下,脸上颇是无奈,“陇右大旱,这抢水的问题越发严重。”
“可是陇右又是新定之地,大汉还没来得及梳理,这地方上的大族,有些是仗着势力,有些是故意和大汉为难,还有些是黑着心想要把水都抢到他们家去……”
“反正各种原因吧,这抢水的事情天天有。你不管,真要打出火气来,那死伤也是有的。你要管,大汉才接手陇右,地方上两眼一摸黑,怎么管?”
“所以我就征了一批胡人,只要知道哪里有抢水的,就直接派他们过去,先驱散了再说。”
李遗一听就明白了,脸上先是哭笑不得,然后又有些担心,“陇右新定,大汉需要安抚地方,兄长这般,岂不是落人口实?到时候引起不满怎么办?”
“落什么口实?”冯永哈哈一笑,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他们运气不好,遇到四处劫掠的胡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们还敢不满?我比他们还不满呢!”冯永说着,又忿忿地骂了一句,“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这陇右的有些人,只怕也是想趁着大旱的机会,向我们示威呢。”
自古以来,这种地方上乡民斗殴的事情就是一个难以治理的顽症。
再加上又是大旱,谁不想着多放点水到自家地里?
而且只怕有不少大族也在试探大汉的底线,所以这抢水恶性事件,就特别的多。
反正法不责众嘛!
按他们的想法,大汉刚接手陇右,不正是最需要他们的时候?
正好趁机向大汉展示一下他们的肌肉,以便在日后的地方治理权上获得更大的话语权。
同时在这种干旱时候,顺便抢多点水,让自己家里的粮食不至于歉收。
一举两得。
只是这年代信息传播太慢,巧言令色冯郎君,心狠手辣小文和的称号,他们可能听过,但不太了解。
于是陇右世家们就第一次尝到了蜀中世家的酸爽味道。
冯永直接征调了一批胡人当黑手套,专门躲在暗地里下黑手。
一经发现有人敢抢水,不分清红皂白,上去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