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怪。”
李太公呵呵一笑,慈祥无比,“这是哪里话?谁不知道你一天到晚都忙得紧,若不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也不至于过来找你。坐,快坐!”
李慕这才走到位置上坐下,开口问道,“却不知大父是为了何事?”
李太公看了李十二郎一眼,“这事还得十二郎来说。”
李慕这才看向李十二郎。
“慕娘,这两日大伙都在传,说是丞相已经光复了陇右,这交易所的粮价,突然暴跌了不少,让不少人猝不及防,竟是被逼上了绝路。”
李十二郎虽然心有不满,但在李慕那强大的气场之下,再加上自己对她有所求,所以只能是忍气吞声,强打起笑脸。
哪知李慕听到这句,却是皱起了眉头,打断了他的话,“汉室衰微,正是齐心协力共渡难关之时。堂堂男儿,不说视死如归赴国难,反而想着囤积粮食,哄抬粮价,此非人子所为。”
“我工坊中的娘子军,都知道巡视各处,维护安定,那些被逼上绝路之人,连女子都不如,死便死了,有什么可惜?”
李十二郎听了,心中就是一个哆嗦,女子能心狠到这种程度,当真是少见,说是毒妇,只怕亦不为过。
然后他又看了一眼李太公,心里疯狂地吐槽看看你们六房都教出了什么玩意出来?
男的跑去给人家养鸡养鸭养鹅,女的大谈国事论天下,这叫什么?这叫阴阳颠倒,牝鸡司晨!
这是一个耕读世家应该有的样子吗?就是村野黔首家里,也没这样的吧?
李太公拿着耳杯饮茶,当作什么也没听到。
自慕娘被送到了南乡,鬼知道冯郎君是怎么调教她的?变成如今这个样子,李太公其实也有一种对别人解释说“这不是我李家女子”的冲动。
只是如今六房越加地兴旺,即便是宗房的人到了汉中,想要办点事情,不还是得要找自己帮忙?这些其实都是沾了慕娘的光。
照这样下去,六房说不得就可以学一学南中李家,在汉中自成一枝,到时候他李太公就是开立宗族之人。
所以不管李慕怎么变,李太公非但不能说什么,还得腆着脸对外人说,她就是李家六房最出色的女子。
所以李太公也好,李十二郎也罢,除去那表面上的一层身份可以稍做掩饰以外,面对李慕时,他们还当真没有一点办法。
“慕娘说得也是。”李十二主郎脸上有些僵硬,“只是这消息在南乡传得沸沸扬扬,官府也不见有什么动静,所以我们就想过来问问,究竟是真是假?”
李慕闻言,就是古怪一笑,“南乡又不是汉中的郡治,前方的消息,官府就是要传,那也应该是先从南郑那边开始吧?南乡怎么可能先于南郑之前?”
李十二郎听到这个话,心里破口大骂起来。
谁不知道你是六房送给冯颠子暖榻的?
要不然六房能有今日?
谁不知道你是冯颠子的心腹姘头?
要不然你能有今日?
你说你不知道冯颠子的消息,骗鬼呢?
李十二郎差点就咬碎了牙,脸上却又不得不陪起笑脸,“是,是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这些日子,冯郎君可与慕娘传过消息,可曾说了陇右如今是个什么情况?”
“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冯郎……君,这两日确实给我送过一些陇右的消息,只是与如今南乡民间所传的不大一样。”
听到李慕这个话,就连李太公脸上都露出关心的神色。
“不知冯郎君给慕娘传了什么话?”
李十二郎更甚,连身子都有些颤抖。
他也不知道此时自己究竟是什么一种心理。
按理说,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