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让人放出风声,说他就在味县城等着鄂大王。”
鄂顺沉声道,“消息可靠否?”
“可靠。听说这两日还有人看到关兴在城头巡视。”
“好!”
鄂顺猛地站起来,“通知寨里的人,吃饱喝足,今晚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就去味县城下!”
“明白。”
蛮兵得令后,又向着寨内跑去。
僚人性子耿直,没有那么多的花花肠子。
他们对于彼此间的约束,主要是靠承诺和鬼神。
否则也不至于在滇池城下被李恢三言两语一阵忽悠,就直接相信了李恢的说法,然后松懈了围城,最后被李恢钻了大空子,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
在平日里,蛮僚好争斗,崇尚族中的勇士和处事公平的头人。
孟获就是靠着勇力和公平才让益州郡的蛮僚信服。
这一路来,鄂顺每战必前,又是军中最勇悍的人物,再加上在槃江一战,就是他带着人冲杀在前,最后又带着他们从汉人的包围中逃了出来。
所以这一队残兵对他倒是极为信服,直接就改口称鄂顺为大王。
听到鄂顺要去味县城下,他们虽然心有疑虑,但却是没有反对。
因为鄂顺曾用鬼神发过誓,这一回不攻城,只要站在城下骂人就好。
而且城里的汉人士卒也不多,如果他们敢出来,那就把他们打败。
打完这一仗,他们就可以回到堂郎县。
槃江一战,鄂顺所带的蛮兵大多都是雍闿旧部,雍闿盘踞在堂郎一带,蛮兵大多是那里出来的人。
如今听到只要打完这一次就可以回家,哪有不应之理?
听到寨子里传来欢呼声,吕凯终于睁开了眼睛,他看向鄂顺。
“孟获大败,如丧家之犬,唯将军率一部残兵,反常人所思,转战三百余里,竟还能深得士卒拥护,士气不堕,如此大才,却甘为劫匪,真是可惜了。”
鄂顺淡然一笑,“怎么?想劝说我?我还以为你不怕死呢。”
吕凯摇摇头,“哪有人不怕死?只是必死之时,避无可避,故唯有不怕一途,方不致失了脸面。只不过我也是真心可惜你这等人物罢了。”
“有什么好可惜的?”
鄂顺看向远处的山林,缓缓道,“我只是个蛮夷,懂不了什么大道理,也没有你们汉人那些复杂的心思。谁对我好,我就认谁。高大王死了,我就要为他报仇,就这么简单。”
“战阵之上,刀枪无眼,若是手下留情,那就是自寻死路。”吕凯皱眉道,“高定首败后,丞相已经给了他机会,让他投降,是他自己宁死不降。”
“待邛都城破,关君侯乃是先登之士,他不杀高定,高定必然要杀他,如何又能怪关君侯手下不留情?”
鄂顺脸带惨然之色,“道理我懂,但高大王乃是关兴所杀,此乃事实,故此仇我不可不报。关兴在战阵上杀了高大王,那我也一样要在两军阵前堂堂正正杀了他。”
“只要他明日在味县城下不搞你们汉人那些阴谋,我自会给他一个公平交手的机会,若是那样的情况下,我就是死在他手下,亦无话可说。”
“但若他起了别样的心思,”鄂顺看了看吕凯,这才冷笑道,“那你就自求多福吧。”
“关老君侯威名震华夏,乃是大汉五虎上将之首,关君侯乃是关老君侯之后,又岂是这般不堪之人?”
吕凯冷哼一声。
“希望如此吧。”
鄂顺也不争辩。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鄂顺让人做了早食,吃饱后便率着蛮兵直奔味县城下。
这几日他已经把味县周围打探得很清楚了,确信味县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