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霸本是对蜀虏仇视之心甚坚,哪知冯文和在特技的加持下,三言两语下来,竟是让他的意志有所动摇。
毕竟你再怎么仇视蜀虏,却被人家给生俘了,除了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骨,还能做什么?
哪知冯文和压根就不按套路出牌,一上来只字不提自己的官方身份,完全是以一个晚辈的姿态过来叙旧。
所以我是认下这个侄子呢,还是装作不认识呢?
夏侯霸嘴角抽搐“吾那从妹,自小便被贼人掳去,我久不知模样,更勿论其人变得如何。且吾与蜀虏乃是国仇家恨……”
虽说先前的坚定意志被冯郎君一番话化解了四五分,但剩下的几分,仍能让他继续坚持。
只是冯郎君的特技一经发动,造成的乃是真实伤害,任你是魔防还是物抗,皆是无视。
“喛,夏侯伯父,你这话就过了。张夫人被掳,非是本意,此事如何能怪到一个弱女子身上,此言非君子所为。”
夏侯霸一噎。
“更何况,夏侯老将军(夏侯渊)战死汉中后,若是换作他人,说不得就要被枭首传于六军。”
“幸得张夫人不避嫌疑,请求让彼收尸安葬,同时又年年派人前往汉中祭拜,难不成,这等情义,夏侯将军能无视之?”
夏侯霸哑然。
冯郎君看到对方不能反驳自己的话,心头一喜,连忙趁热打铁
“况身为人子,先父之墓,远在敌国,不能去祭拜也就罢了。如今夏侯将军有机会前往,却又想方设法拒绝,这又是何意?”
“知孤妹在远在他乡而不见,乃是不悌;知考墓在异地而不往,乃是不孝。”
“夏侯伯父,如今夏侯一族,也算是天下知名。伯父自认是为国尽忠,但又可曾想到这天下世人,当如何看待伯父?”
此人一番巧言令色,舌绽莲花,竟是把夏侯霸说得有些自我怀疑起来莫不成吾当真要走这一遭?
话说到这一步,冯永终于倒了一杯茶,双手捧上递给夏侯霸
“若是伯父不愿意,那就莫要怪侄儿无礼,强请伯父。到时即便伯父责我怪我,我亦不改此意。”
夏侯霸目光复杂地看着冯永,却是没有立刻伸手去接
“诚如你所言,若是让我去汉中,那倒也可以。不过有一件事,吾要先说明白。”
冯永一听,顿时大喜过望“伯父请讲。”
“此去汉中,只为看吾妹与吾父弟之墓,与其他一切无关。”
“这是自然。”
冯永点头,“来,伯父请饮。”
他这一口一个伯父,叫得极是顺溜。
夏侯霸虽然没有应下,但却也没有反对。
听到冯永答应这个话,这才接过茶水。
看着夏侯霸喝下这口茶,冯君侯心里顿时美滋滋的。
冯永这边劝动夏侯霸去汉中,而南边的蜀地,阿斗却没有听从大汉丞相的劝告,放缓行程,等到局势明朗再前行。
反而是有意加快了赶路的速度,向汉中前进。
这些年来,汉中产出愈发地多了,与锦城的联系日益紧密。
大汉丞相为了方便给前方运粮,所以特意下了大力气,把锦城到汉中之间的道路大修了一遍。
大汉这几年多出来的人力,没有增服兵役,反而是花在了这条路上。
所以虽然月份,这条路上也会下雨,但一来没有汉中那里那么严重,二来路况也不错,倒是没有那么难走。
再加上阿斗小时候就跟着刘备从荆州入蜀,这种路没少走,也是吃过这种苦的,倒也能挺得住。
因为汉中军情紧急,天子车驾来到阳安关,丞相府也仅派了长史杨仪与李遗率人前来迎驾。
“曹贼那边可有什么新情况?”
阿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