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可以筹到粮食,民间也愿意出钱,但到哪找那么多人修路去?
所以当得知太原乡贤利用时间差,把镇东将军手里的五万劳力提前吃下后,就连本是政治同盟的河东,都忍不住地开喷:
太原佬真入他的不是人子!胃口这么大,怎么不把屎都吔下去?!
大汉,真的是各地各行各业都缺人。
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收钱的不算本事,出钱的才算本事。
毕竟关系到狗叫权。
越有本事的某一方利益集团,在朝廷上的狗叫声就越大,才能给自家地盘拨拉更多的吃食。
至于像蜀地这种小姐出身丫鬟命的政治集团,有个屁的狗叫权,朝廷给什么你就吃什么。
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想叫?
太原河东的世家大族为什么甘愿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冯某人放血?
除了冯某人的手段和天下大势所迫,也是为了能借此提升自己在朝廷上的狗叫权,避免蜀地世家那样的命运。
当然,冯某人已经不需要在朝廷上狗叫来凸显自己的存在。
他仅仅是在太原呲了呲牙,大汉天子刘阿斗就立刻屁颠屁颠地派了人过来犒劳一番。
派过来的天使叫李骧,时任尚书郎。
李骧的大人叫李福,就是丞相病重时,被阿斗紧急派去看望丞相,同时询问丞相百年后国家大计的人。
不过他在早几年前就已经逝于任上。
其子李骧亦有名声,再加上天子念其父旧日之功,故而补了尚书郎的位置。
毕竟在丞相病重时被阿斗派去询问大事的人,可谓是阿斗身边的亲信。
亲信的儿子,也还是亲信。
李骧当众宣读了圣旨,又犒赏了大军,走完了流程,他又寻了机会,私下里前来见冯大司马。
“骧,见过大司马。”
这一次,他规规矩矩地行了礼,表明自己并不是以天使的身份前来相见。
冯大司马看到李骧前来求见,倒也没有意外,反而是眼中有过一丝恍惚:
“李尚书请坐吧。”
“谢过大司马。”
李骧坐下后,冯大司马主动开了口,神态有些怀念之色,语气悠悠道:
“这些日子每每看到李尚书,我总是想起了一个故人和一个长辈。”
李骧作出恭敬聆听状:
“能被大司马称为故人的,定然是不凡之辈,而能被长辈者,想来就更是让人望而起敬之人了。”
李骧的年纪虽比冯大司马小一些,但相差不到十岁。
如今两者却因为地位的关系,李骧心甘情愿地让自己处在一个晚辈的地位。
想起那位所谓的故人,冯大司马的脸上,就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我所说的那位故人,正是李尚书的先父,李仆射。李仆射精识果锐,敏于从政,乃是我大汉干臣,确实称得上是不凡。”
李骧一听到大司马提起的人是自己的先父,连忙站起身来,以示恭孝。
“先父若是地下有知,能得大司马此番盛赞,定会欣然,骧谢过大司马。”
李骧对着大司马恭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有了大司马这番评价,大人的身后名,就算是稳当了。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冯大司马受了他这一礼,示意他重新坐下。
李福在先帝入蜀后,担任巴西太守。
之后,担任江州都督、扬威将军等职。
然后进入朝中,担任尚书仆射,封平阳亭侯。
最后还担任了前监军,领大将军司马。
所任职务无一虚职,皆是要害,由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