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隐有心想要问个明白,但又想起自己手里的密信。
也就是说,大司马的来信,说的就是这个事?
一时间,他竟是被这个消息冲击得有些反应不过来。
雒阳啊,那可是大汉的旧都。
拿下雒阳,还于旧都,就算是在他们手中实现了。
柳隐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这不应该是大司马亲自前来吗?
这等莫大的荣耀,会轮到自己头上?
有些发蒙的柳隐,看看姜维,又看看自己手里半打开的信纸,一时间竟是不知道是先问个明白还是先看个明白。
看到柳隐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姜维也是忍不住地一笑:
“休然若是不信,可先看大司马的来信。”
柳隐伸出手,展了好几下,这才展开信纸。
一目十行地看完,柳隐脸上亦是换上了激动之色,大声道:“好!”
重新抬头看向姜维:
“伯约,大司马,陛下……”
说了几个字,他说不下去了,重重地呼吸了几下,仍是抑制不住自己心头的激动,猛地站起来,来回走动。
好一会,这才勉强压住自己的情绪,转向姜维,激动地问道:
“伯约,大司马还没有其他的吩咐?此等大事,难道就这么交给我们了?”
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姜维眼上闪着亮光,连连点头:
“休然,接到大司马的信,我亦是如你一般的想法。”
“不过大司马确实再无其他吩咐,只是告诉我们,眼下雒阳兵力空虚,让我们只待长安粮草一到,就可以便宜行事。”
“至于函谷关及陕县,自有长安过来的武卫军接手。”
虎步军乃是老军,丞相在时就已经组建了。
而武卫军则是改制时新设。
这个安排,很明显就是让虎步军作主力,武卫军作为接应。
柳隐紧紧地握着手里的信,语气里又是敬重,又是感叹,甚至还有些惭愧:
“大司马的胸怀,吾远不及也!”
两年前,他与伯约配合,偷渡桑稠原,夺取函谷关。
再加上武卫军又拿下了陕县。
如果那个时候,两军挟大胜之势,一齐向东,未必不能拿下洛阳。
没想到却是被叫停了。
虽说有粮草不继的原因。
但柳隐心里,未必没有想到是大司马存了欲亲取雒阳的意图。
这本也是很正常的事。
毕竟关中一战,伯约都第一个领兵到长安城下了,还不是被丞相另派任务了?
收复旧都这等大事,意义重大非凡,谁来收复,那都是有讲究的。
没想到自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小看了大司马的胸襟。
惭愧,惭愧!
反思了一下自己的狭隘,柳隐终还是把心思转向正事,问向姜维:
“伯约,此次攻取雒阳,你打算怎么做?”
姜维站起来,握住柳隐的手臂:
“休然,这两年来,我们二人,不知推演过多少次如何攻取雒阳,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柳隐会意一笑,重重点头:
“那我们就老规矩,我领军攻北路的函谷(即汉函谷关),吸引贼人注意,伯约领军走南路,绕道背后。”
谁料到姜维却是摇头道:
“不,这一次,我们换着来,我来攻关城,你领军绕后。”
相比于休然,自己既然算不上大司马的人,又是降将。
大司马能让自己攻取雒阳,自己不能不识趣。
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