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些坍塌了下去?
“君侯,都到齐了。”
魏延点了点头,站了起来。
王含又忍不住地看了一眼。
错不了,此时魏延的身上,再没有往日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
这是在魏延身上从来没有见过的。
“召诸位过来,是因为有一事,我欲与诸位说。”
魏延没有过多的拖延,开门见山地说道:
“我受天子信重,都督河东与上党两处要地,本欲领诸君大展拳脚,立一番功业。”
“没想到贼子狡诈恶毒,不敢与我正面交锋,却使诡计夺走了上党。”
说到这里,魏延长长地吐出一口气,看了一眼众人,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但最后还是有些艰涩地说道:
“这是我大意了,辜负了陛下的信任……”
艰难地说出这一句,魏延只觉得如同去了半条命一般。
他刻意没有再去看底下的众人,自顾匆匆地说下去:
“所以为了挽回上党战事,我领军回师,本是欲趁贼立足不稳,重新夺回上党。”
“奈何,贼人早有准备,吾等苦战数日,眼看破城在望,谁料高都不守……”
听到这个话,众人终于起了一阵骚动。
高都城丢了?
“将军,若是高都失守,那大军后路则有不保之忧啊!”
有人忍不住地说道。
魏延长叹了一口气:“我又何尝不知?故而这才召尔等前来。”
“我本意,是想打下长子,如此一来,就可以进可威胁壶关,退可据城而守,以待援军。”
“谁料高都城,竟会在这个时候失守……”说着,魏延不禁变得有些激愤起来,“此可谓天不助我也!”
众将默然。
攻下长子,据城而守。
大概也就是左骠骑将军有这等自信吧。
这几个月来,大军先是强攻高都,然后又回师强攻长子。
伤亡不可谓不惨重。
就算是再精锐的士卒,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若非底下的将士,有不少是将军多年带出来的。
怕是早就人心浮动,萌生退意了。
“那现在将军欲作何打算?”
“长子已不可久留,我决定将大军分成两部,一部先行前往高平关,与魏昌汇合。”
“余下一部,由我亲自率领,作为断后。”
王含不由地与文实对视一眼,两人眼中皆是惊讶之色。
他们没有想到,原本一直不惜伤亡,也要攻下长子的魏延,居然会如此果断退兵。
而帐中的不少人,面上皆是藏着隐隐的欣喜之色。
“将军,如今将士疲惫,已有厌战之心,退兵前往高平关休息,未必不是一个好办法。”
看到帐中众人的反应,魏延表面不说,但心里却是涌现起一股悲哀。
莫说是底下的士卒有厌战之心,恐怕就是将校,亦是尽有退意啊。
这一战,已难再扭转局面了。
魏延心里想着,嘴里随意地吩咐几声,把几个心腹留下。
剩下的,便让他们回去整军,随时退兵。
待其他人退出去后,被留下的几人左右看看,其中有一人站出来:
“君侯,仅凭我们这点人马断后,万一贼子当真从长子出城来追赶,恐怕……”
“恐怕什么?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
魏延似是早料到了他们的反应,接口说道,“就算是贼子追上来了,第一个冲上去的,也是我。”
“君侯?!”
几人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