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的速度翻身而起:
“你们是何人!”
有人狞笑:“大魏王师,前来灭贼!”
“魏贼?!”
“你才是贼子!”
营地内一阵兵慌马乱,惨呼声不止。
偶尔某处有兵刃交击与呼喝声响起,但很快就被镇压了下去。
一个多时辰过后,关城的混乱开始渐渐平息。
幸存下来的汉军皆被押送到校场,狼狈不堪、衣甲不整的汉军校尉,看到站在魏军那里的郭循,犹是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郭参军?!是你?为什么?”
郭循闻言,脸上忍不住露出地讥诮之色。
还没等他回答,原本被迫垂着弯腰的汉军校尉,猛地站直了身子,情绪极为激动:
“郭参军,魏将军待你不薄,如此信重于你,你……”
他的话未说完,就被后面的魏军扑上来,把他死死按住。
汉军校尉不断地挣扎着,拼着全身的力气,把自己的脸从地上仰起来,死死地盯着郭循: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郭循呵呵一笑,然后再也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直到笑得站立不稳,弯腰蹲到汉军校尉面前。
他一边笑着,一边抹着眼泪:
“什么叫待我不薄?我郭循,本就是大魏国戚,不惜委身甘为细作,你道是为什么了什么?”
能听到这个话的汉军降卒,皆是不顾魏军的呵斥,抬头看过来。
汉军校尉已经是目光呆滞,不顾张着的嘴,吸进了不少尘土。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这可是魏将军亲自举荐的都督府参军啊!
听说魏将军初任都督府时,此人还给魏将军助益良多……
看着这些汉军降卒呆若木鸡、迷茫无比的目光和神色,信念在一瞬间崩塌的模样,郭循仿佛非常享受。
不过他仍是没有打算放过这些降卒:
“要怪,就怪魏延太过愚蠢,若不然,吾又如何能如此轻易为大魏赚得险关?哈哈……”
看着笑得几近疯癫的郭循,有些汉军降卒眼中流露露出愤怒而屈辱的目光。
“逆贼!”
有人大喊一声,就想冲出来。
“哧啦!”
血腥味开始在校场弥漫。
“孝先,欺负这些降卒,有失你的身份。”
司马懿看到郭循终于发泄了一阵情绪,走过来劝道:
“再说了,他们不过是些粗鄙走卒,你说得再多,他们亦是难以理解你心中之苦。”
郭循听到司马懿的话,自失一笑,抹去眼泪,点头道:
“太傅说得对,是我失态了,与他们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
他长吐出一口气,说道:
“只是这些年来,我含垢忍辱,屈身于贼,郁结于心,如今一朝立功,不能自已,倒是让太傅见笑了。”
司马懿摇头笑道:
“人非草木,岂曰无情?孝先之举,可与苏武并称矣!苏武归国后,犹思与匈奴妇人所生之子,以金帛赎之。”
“孝先不过一时不能自已,何来见笑之说?”
说着,司马懿看向身后的城墙。
此时已是临近天明,夜色渐淡。
壶关雄伟的轮廓让人有一种压迫感。
“若是没有孝先,此上党门户,吾岂能不费一兵一卒,就能轻易纳于掌中?”
郭循到司马懿的这些话,心里只觉得大是熨帖。
不过想到今日过后,自己的名字,将会与壶关绑定到一起,响彻关中与中原。
他又忍不住地有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