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没有提前说好,中都护怎么可能猜得到左骠骑将军的想法?
只是左骠骑将军很明显是想要借此事与中都护别苗头。
事关军中两位大佬的斗法,他人轻言微,真要敢冒然进场,怕不得横死当场?
不过在退下来以后,王含还是私下里还是忍不住地对文实说道:
“常言道: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况阵前之事,即便有预,亦常有废。”
“前左骠骑将军不与中都护预观后事,今却用后事苛责中都护,此有些过矣。”
文实年长,想法要成熟一些,故而比王含看得开:
“中都护不过而立,而左骠骑将军已经近耳顺之年,朝廷将来不靠中都护,难道要靠左骠骑将军么?”
“故而就算是中都护因此事而受责,想来亦不会伤到筋骨,何须在意?”
“与其纠结左骠骑将军与中都护之事,不如好好想想工程营下来怎么办才是。”
王含想想也是。
“前番我以为天井关已出现贼人之援兵,若是左骠骑将军再攻不下高都城,怕是要破釜沉舟一战。”
“真到那时,工程营恐难以独善其身,没想到此时看来,倒是我多虑了。”
王含思索了一下,“不过现在高都城已下,工程营也算是完成了任务,兼之援军已至,山上怕也用不上我们。”
守城远要比攻城要简单。
兼之高都城又是依山而建。
漫山遍野的山石和山林,就是最方便的守城器具。
准备檑木滚石,用不着工程营这种技术兵种。
而且现在左骠骑将军兵力充足,真要有什么立功之事,大约也不会轮得到工程营。
“倒不如趁此机会,全部退至后方,也免得碍了左骠骑将军之眼。”
文实颔首称是。
得知工程营主动申请退到后方,魏延心道他们倒是识趣,于是也没客气,大手一挥就准了。
接下来,他还要严加防备天井关的贼人援军反扑。
眼下高都城城墙残破,眼下所能依靠的,自然就是连接高都城周围的山头。
前头工程营拒绝到山下尝试发射石砲之事,魏延自然不会那么快就忘记。
故而现在他干脆就不让工程营靠得太近。
就在魏延安排人手在各个山头构建防御工整的时候,远在北方的太原,刺史别驾李憙步伐匆匆进入刺史府。
人未至邓芝所在之处,他就已经不住地高呼:
“使君,使君!”
邓芝闻言,从房内迎接出来,笑道:
“季和何以如此失态?”
李憙没有回答邓芝的话,不顾失礼至极,直接抓住邓芝的手臂,神色慌张地说道:
“使君,大祸,大祸至矣!”
邓芝一听,脸上的笑容立刻敛去:
“什么大祸?”
李憙虽是降人,但这几年来,其人在公正色,居官正直。
倒是与坚贞简亮,临官忘家的邓芝颇为相得。
此时邓芝听到李憙之言,自然不敢怠慢。
“上党……”
李憙刚说了两个字,然后看了看周围,这才抓着邓芝的手臂,把他向里头带去:
“到里头说话。”
到了屋内,不等坐下,李憙就迫不及待地开口说道:
“使君,吾之族内,有人来报,说是上党将有大事发生。”
李憙乃是上党人士,后汉大鸿胪李牷之子,兼之少有高行,在乡里也是有名。
如今听到他这么一说起上党,邓芝就是心头一跳,连忙问道:
“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