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足为惧。”
司马懿捋了捋胡须,继续说道:
“依吾看来,若是孙权以陆逊为奇兵,就算能取得一时奇效,也不过是能占一些便宜,并不足以扭转大势。”
“更兼淮南那边,王彦云(王凌)、文仲若(文钦)、田国让(田豫)等人,皆非庸才,依地利而守,当不会有什么问题。”
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有些闪烁:
“大不了我们先让曹昭伯(即曹爽)先吃些亏,待时机成熟,再另行提醒一番,不是什么坏事。”
司马师明白过来,赞同道:
“既不影响大势,又能趁势打击曹昭伯,确实是好事。”
虽然一番言语之间,司马懿就确定了南边的情况。
但他的眉宇之间,却仍是带着几分忧虑:
“南边之事,倒是不用担心。毕竟吴寇不过多是鼠辈,吾之所虑者,却是在西边。”
听到自家大人提起西边,司马师原本有些眉飞色舞的神情,也跟着郁郁起来。
司马懿叹息一声:
“吴国再怎么使诈,终是目光失于浅短,实不足为惧。”
“但西边的汉国,那才是我们真正的心腹之患,生死之祸。”
吴人喜诈,但见小利而忘义,易满足于眼前之利。
汉国善诡,却是图谋极大,不灭大魏,誓不罢休。
偏偏汉国前有诸葛孔明,达治知变,善治国政,正而有谋,挟大势而行事。
后有冯明文,深谋远虑,诡计飘忽,行事不可以常理计,让人无所适从。
而洛阳所要面对的,正是这等强敌——好想跟许昌对调,换一下敌人啊!
“河东那边的汉国,差不多也应该动手了吧?”
司马懿目光幽幽,看向西边,彷佛要透过时空,注视河东之地。
吴国的前期兵力调动,还可以用征发民夫,兴修水利遮掩过去。
但汉国在河东方面的动静,却是毫不遮掩。
“早在上个月,汉国的禁军就已经入驻河东,看来汉吴两国,早就密谋好了,欲夹击我大魏。”
司马师想起前些日子河东那边传来的消息,脸色越发地沉重起来:
“汉国连禁军都出动了,就算不是像吴国那样,全力北犯,只怕动静也小不了。”
“就是不知道,冯明文这一次,打算从哪个方向过来……”
司马师没有见过冯明文,但其大名,却是如雷贯耳。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就连自家大人,也曾在此人手下吃过亏——即便是与诸葛孔明联手一起让大人吃亏。
仔细想一想,冯明文才多大?
听说与自己年纪相彷。
饶是司马师杀妻证道,心狠如此。
但一提起冯某人,语气里仍不由自主地带着不小的忌惮。
特别是其弟司马昭去过一趟长安,与冯明文见过一面后,即便是身为敌人,仍是对冯明文赞不绝口。
外人所传,总是让人觉得有些不太真切。
但换成自己身边的人,感受总是要更加深刻一些。
只是司马懿听到司马师这个话,脸上却是露出些许捉摸不定的神色,甚至带着一些轻松的笑意:
“冯明文啊,这一次估计不会亲自领兵来犯。”
司马师一怔:
“这又是为何?”
吴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而汉国同样是连禁军都出动了,怎么看也不像是善罢甘休的样子。
“这个你就别管了。”
司马懿摆了摆手,“你只要知道,汉国这一次的领军之人,乃是魏延,那就足够了。”
司马师听到自家大人